周佛山與陳博公是汪填海的左膀右臂,在偽政府成立初期,周佛山負責主導對日談判與偽政權架構,而陳博公則主理內部行政與輿論宣傳,并充當臺前門面。
盡管周佛山對陳博公的‘清高姿態’頗為不滿,而陳博公也對周佛山獨攬對日談判大權也心懷芥蒂。
但兩人分工明確,公開矛盾極少,之所以矛盾會突然激化,主要還是因為今年汪填海的病情開始加重。
1935年汪填海遇刺時身中三槍,其中一顆子彈因緊貼脊椎、手術風險過高而未能取出。
最初幾年,病情并未發作,但自偽政府成立后,他長期處于高壓與焦慮之中,身體每況愈下。
經常因劇痛而無法安睡,需要靠注射強力止痛藥才能維持工作,這也導致他的性格變得更加暴躁易怒。
無奈之下,汪填海只能逐步將部分政務交由周、陳二人代理。
權力一旦下放,周佛山與陳博公自然也萌生了一些想法,二人開始私下培植各自的勢力,彼此間的猜忌與競爭日益明顯,競爭逐漸擺上臺面。
前些時日,陳博公曾試圖通過丁默拉周佛山下水,借以動搖日本方面對周佛山的信任,不料丁默突然遇刺,計劃落空。
如今,唐老四的事發了,雖然他與幾人皆有交情,卻與周佛山往來更為密切,陳博公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出手的機會。
這一夜,周佛山輾轉難眠,次日一大早,他便前往石川商行。
會客室內,林致遠揉了揉太陽穴。
昨晚與互助會的眾人喝了不少酒,因為是在石川商行,他沒有用儲物空間作弊,今早起來還有些酒后的不適。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看向周佛山:“周桑,什么事讓你一大早就過來?”
周佛山連忙躬身:“石川會長,我這次可能遇到大麻煩了!”
林致遠眉頭微皺,“丁默的事剛過去不久,怎么又有麻煩了?你們新政府內部,最近是不是太過動蕩了些?”
“石川會長,我也實屬無奈。新政府軍事委員會的一名委員,昨晚突然被76號的人帶去了金陵。我試探過汪先生的口風,此事是陳博公在背后推動。此人與我交往甚密,若被大做文章,我必受牽連!”
林致遠不以為意道:“這人和你什么關系?”
“他叫唐老四,原是山城軍事委員會的一名參謀,受不了那邊的苦日子,兩年前投靠過來。我與他早年就認識,因此往來比較密切。”
“此人不過是個喜好玩樂的紈绔子弟,終日流連舞廳賭場,我從未對他設防。如今陳博公到影佐將軍面前指證他是山城特工,分明是要借此攀扯于我!”
“石川會長,此事還得仰仗您出手相助!”
林致遠聞樂了,這個唐老四拿的可是主角劇本,傳奇特工,根本就不需要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