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在確認由第三方空殼公司設立的賬戶已收到一半貨款后。
吉米帶著竹內及其隨行人員,驅車前往位于紐約港外約兩公里處的一處獨立倉庫。
吉米打開倉庫門鎖,側身催促道:“抓緊時間。”
竹內立刻示意隨行的兩名化驗員進入倉庫,為求穩妥,他們不僅檢查外圍貨箱,更特意搬開表層的紙箱,從內部深處隨機抽樣。
前后共開啟二十箱藥品,逐一清點數量后,從每箱中各取出一粒膠囊進行檢驗。
這個時代的藥品檢驗手段極為有限,缺乏精密的儀器分析,很大程度上依賴官方的有限監督與檢驗人員基礎的感官判斷。
并且,吉米也不可能讓竹內在美國尋找一些瘧疾患者進行臨床試藥。
日方化驗員只能將膠囊逐一打開,通過比對藥粉的顏色、細膩程度、氣味,以及味覺嘗試,驗證其是否與先前獲得的樣品一致。
通常化驗員會盡量避免直接口服,但竹內為求穩妥,嚴令兩名化驗員對每一份樣品都進行嘗味確認。
兩人只能小心翼翼地用鑷子蘸取微量藥粉置于舌上,一股強烈的苦杏仁味立刻在口中彌漫開來,這與他們記憶中的樣品特征相符。
每完成一份樣品檢驗,他們便立即用清水漱口,再繼續下一份。
全部檢驗完成后,兩名化驗員起身向竹內復命。
只是起身時,二人均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腳步略顯虛浮,扶著貨箱才慢慢站穩。
竹內急忙問道:“怎么樣?藥品有沒有問題?”
兩人晃了晃仍有些發沉的腦袋,其中一人回道:“成分和性狀與樣品一致,應該沒有問題。”
一旁的吉米抱著手臂,語帶譏諷,“利來公司的產品怎么可能出問題?我看他們是蹲久了突然站起來,腦部供血不足。”
“再說了,藥品是能這樣隨便嘗的?出現些微不適反應,再正常不過。”
竹內凝視著兩名化驗員,數分鐘后,見他們除了最初眩暈外再無其他異常,臉色也漸漸恢復,他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吉米適時指向倉庫辦公桌上的電話,“請支付剩余款項。”
竹內拿起電話,迅速接通了三井物產在紐約辦事處的電話。
約半小時后,電話鈴聲響起。
吉米一把接起電話,確認款項到賬后,朝竹內點頭示意:“你們可以裝貨了。”
幾個小時后,待竹內一行人徹底離開倉庫區,吉米立即驅車趕往曼哈頓城區的一咖啡廳。
推開店門,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詹臺明。只見對方正慢條斯理地攪動著杯中的咖啡,顯然已等候多時。
吉米在他對面坐下,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壓低聲音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照辦了。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