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靜初可以確定,太子妃的身上隱藏著秘密。
十有八九,有蠱蟲作祟。
蝕心蠱感受到了同類,也或者是天敵的氣息。
這份懷疑令靜初頓時心生警惕,對太子妃也疏離了一些。
“對不起,他應該不會答應。再說你現如今已經貴為太子妃,又有了身孕,多有不便。”
“我明白了,他們一定是怪我嫁給了太子是不是?這能怪我嗎?當初是他而無信,我能怎么辦?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他憑什么不給我一個交代?”
靜初看一眼門外,慌忙打斷她的話:“你失態了。”
太子妃使勁兒隱忍著淚意,緊攥著拳頭,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不怕你知道,也不怕你笑話,我就是想要一個說法,想知道他當年為什么不信守承諾,為什么要讓我一個人在雪地里等了他整整一夜?
靜初,你幫我問問,哪怕他不想見我,我就只要一個答案就行。他這樣躲著我,不肯露面,就是個懦夫!”
靜初并不明白他們當年的恩怨糾纏,但見太子妃一臉的情不能自已,顯然是被情所困。
而這個所謂的他,也并非秦長寂,而是另有其人。
看來,池宴清所說的話是真的。
“這話我會幫你帶到,秦閣主能否聽得懂,能否給你你想要的答案,我不知道。”
“他一定能,他一定知道我想要找的人在哪兒。”
太子妃顯然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將臉埋進袖子里,雙肩一抽一抽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執著于這個答案,可能是不甘心,可能是不忿。
我就只要他一句話,我就可以徹底死心了,可以忘記過去,重新活一次!”
靜初從她的只片語之中,大概已經猜度出來,是她口中所說的這位故人,曾經負了她,大概是而無信,也或者是不辭而別。
可是秦長寂提及她的時候,同樣是心懷不忿的。
其中,似乎是真的有什么誤會。
靜初安撫道:“你的話我會幫你帶到,你千萬控制好情緒。今天畢竟是太子大喜之日。”
太子妃譏諷一笑:“你怕別人見我失態,說我是妒婦是不是?呵呵,我有什么好怕,三年未孕都沒有動搖我的太子妃之位,我就算真是妒婦,又有誰能奈何我?”
是啊,國公府的女兒,天之驕女,她有放肆的資本。
靜初猶豫了一下,試探道:“我就是擔心您情緒一時激動,別再動了胎氣。”
太子妃下意識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苦澀一笑。
還未開口,外面下人低聲回稟道:“娘娘,保胎藥煮好了。”
太子妃立即收斂了情緒,坐在菱花鏡跟前,淺淺地撲了一點桃花粉,遮掩眸底的淚意,方才淡淡地道:
“端進來吧。”
丫鬟端進藥碗,擱在她的手邊,又低垂著頭退出去。
天氣冷,湯藥冒著白色的熱氣。
太子妃伸出手去,試了試冷熱,端起來,毫不猶豫地倒進了一旁花盆之中。
抬臉見靜初詫異地望著自己,淡然一笑:“這藥不吃也罷,越吃越覺得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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