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見到她,有些訕訕的:“男人嘛,風流好色乃是本性,再說這事兒眾所周知,是楚一依主動投懷送抱。我家宴行不過是順水推舟,有什么好丟人的?
我就是好心提醒你,女人就該安安分分地相夫教子,經商那是下九流的勾當,時日久了,難免有些難聽的流蜚語,辱沒門風。夫人,您說是這個道理不?”
侯夫人原本就對靜初頗有微詞,剛又被沈夫人貶低,面子上過不去,沉著臉訓斥靜初:
“我還以為,宴清娶了媳婦兒,我就能卸下擔子享清福。誰知道,娶個兒媳婦兒比那日理萬機的丞相都要忙。這是把我侯府當客棧呢吧?”
靜初解釋:“這幾日事情比較忙,還請母親多包涵。”
侯夫人不悅地訓斥,端著架子:“禮記有云,凡為人子之禮,冬溫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卯時問安,酉時侍奉,這些你在白府的時候難道沒人教導過你?
你倒好,每天拋頭露面,人影都見不到一個,進門這么久,你端的茶我都沒有吃到一杯,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得,沈夫人的火真的扇起來了。
侯夫人一向爭強好勝,當著沈夫人的面,自己就給她一點面子吧。
因此并未與侯夫人辯解:“母親教訓得極是,日后靜初當謹遵母親教誨,晨昏定省不敢忘。”
侯夫人果真是個順毛驢,見她乖順,見好就收。
“咱侯府乃是將門世家,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嚴苛規矩。
我也不會像別人家的婆婆那般刁難兒媳,捏肩捶背,倒夜壺,端洗腳水。
哪怕你每天早晚過去給我請個安,知道本分與規矩,也就心滿意足了。”
沈夫人“呵呵”一笑,假意勸告:“宴世子他疼媳婦兒,當菩薩一般供著的,哪里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
不像咱們那時候,對自家相公要百依百順,對待婆母要乖順謙恭,若像她這樣放肆,怕是要被責罰下跪思過。”
靜初對她可不用留情,再次反唇相譏道:“夫妻之道,在于互敬互愛,沈夫人說得這樣卑微,忍氣吞聲,那是為妾之道。
母親,你那時候應該不這樣吧?我公爹與祖母可不是這樣蠻不講理的人。”
侯夫人立即點頭道:“當然不是,侯爺與我一向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沈夫人被婆媳二人揶揄得面色赤紅,嗆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初二幾人縮了縮脖子,相互交換著只有對方才能看懂的目光。
老虎頭上捉虱子,沈夫人真是找死啊。
自家世子夫人看起來嬌嬌弱弱,跟朵小白花似的,誰都能踩上一腳。
可只有他們幾人知道,這位姑奶奶血洗白虎堂時候的狠厲勁兒。
雖說功夫有限,但架不住拼死拼活護著她的人多。
那夜這位姑奶奶一劍一個,玩得可痛快了。
回到府上,就裝得這樣乖順,在侯爺夫人跟前多賢惠孝順。
晨昏定省?夫人啊,聽小的一聲勸,您真的承受不住啊。
侯夫人可不以為然,只覺得自己拿捏住了白靜初,明日她來請安的時候,自己可得好好地教她一些規矩。
前邊規矩立好了,治得她服服帖帖的,日后也就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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