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舅要把你送走?”
白靜姝瞇著眼睛望著她,似乎對面的女子過于耀目,眼睛有些畏光一般,竟瞬間就酸脹酸脹的。
她摩挲著自己的小腹:“孩子沒有了,我對于國舅府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不過還好,如今入獄,復奏之后應該冬至已過,我或許還能托孩子的福,茍活到明年秋天。”
“我不明白,你這樣做對你自己有什么好處?何必呢?”
“你以為我不想嗎?是這個孩子壓根就保不住。我不好過,為什么要讓你白靜初事事如意?”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姜時意攛掇的?”
白靜姝譏笑:“看來,你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卻秘而不宣,將白家人全都蒙在鼓里。”
靜初有些意外:“你知道些什么?”
“她潛伏在我的身邊,不就是為了向著白家報仇嗎?”
“她跟你說的?”
“她跟楚國舅說的。我恰好聽到。”
靜初心中一沉,難怪,金雕出現,姜時意竟然那樣沉得住氣,原來,她的身份暴露了。
“她現在何處?”
“自然是被關押在國舅府。怎么,你心驚了?還說她跟你不是同黨。”
靜初蹙眉,抿了抿唇:“你可知道她是誰?”
“不就是鑄劍山莊莊主的外孫女嗎?”
靜初搖頭,上前壓低了聲音:“不,她才是白家十九年前失蹤的女兒,你假冒的白家千金。”
白靜姝一愣,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家真千金就是被姜莊主利用金雕帶走的,而姜時意腰間就有一塊紅色的梅花胎記。
你假冒白家千金,機關算盡,逼得我一次次走投無路,就想鳩占鵲巢,搶占人家的人生。
如今你毀在她的手里,也算是罪有應得。”
白靜姝冷哼:“怎么能說我是毀在她的手里呢?是你,是你白靜初害我!當初若非是你回來,我怎么可能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靜初再次在她心上扎了一刀子:“若是非要追根究底,你落得今日,應當怪池宴行才對。”
“與他有什么關系?”
“因為,當初四處散布池宴清身患花柳之癥的人正是他。若是沒有此事,我想你現在才是正兒八經的世子夫人才對,你說是不是?”
白靜姝頓時如遭棒喝:“不,你騙人!”
“你現如今都已經被他傳染了臟病,你還不信?現在,你鋃鐺入獄,落得這樣凄慘,人家池宴行可毫發無傷,相信很快就能與國舅府和解,托你的福,迎娶楚一依了。”
白靜姝搖頭,緊咬著牙關:“他想娶楚一依?我不答應!我要去告訴國舅,他池宴行……”
話說到一半,她又咽了回去,望著白靜初眸光閃了閃。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讓我揭穿他的病,讓池宴行娶不成楚一依。
我才不會這樣傻!我若是說了,楚國舅肯定要更加恨我,我怎么可能自討苦吃呢?
我就是要讓楚一依嫁進侯府,讓她給你添堵。讓她,還有你,還有池宴行,誰都別想過好。
我在牢里,也會詛咒你們的。”
她悔,也恨,但絕對不會認輸,這是她臨死前最后的體面。
一會哭一會笑,魔怔了一般,被國舅府下人推搡著,走了。
靜初立即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常樂:“走,去白府。”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