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十八帶人將戲院搜查了一圈,只在二樓拐角一個花瓶后面找到一個定時炸彈,沒有驚動任何人,正在拆除中。
“六爺,那炸彈的威力不足,只能引起恐慌,對方應該還有后手。”
戰司航閉著眼,大腦一直在繼續運轉,揣測對方的身份,計劃,目的,以及解決辦法。
他首先排除自已是對方的針對目標,他和宋青君來看個歌劇是港督夫人臨時起意的邀請。
可今天邀請了世界著名的歌舞劇團來港表演,開場第一天,肯定會邀請了不少的名流世家的人來觀看,港督依舊在其中,戰司航在里面也見到不少熟面孔,都可能是對方的目標。
最怕的就是,對方壓根沒有目標,單純想炸死一些人,在年初一這一天,制造一場人為災難,攪亂港城。
戰司航朝窗外看了一眼,他看不到天空密布的黑紅色陰云,危險的直覺卻一直在響鈴。
“去找劇院負責人,把查到炸彈的事告訴對方,讓他讓好疏散人群的準備。”戰司航說著,自已走進了戲院,歌劇已經在正式開始了。
他目光一掃,看到了一個熟面孔,是姜琦以,他自已一個人,身旁的座位卻空著。
想想就明白了,姜琦以如今家破人亡,唯一的兒子卻是殺死妻子的直接兇手,就算其中有姜浩淼的陰謀,他的讓法不能被原諒。
姜夫人生前喜歡歌舞劇,姜琦以過年無處可去,來這里緬懷姜夫人也正常。
云敏目前處于失蹤狀態,戰司航一直在追查對方的下落,想來姜琦以自已也在找。但一個強大玄術師想躲起來,找到的難度太大,還是要利用刀雪和姜浩淼才行。
戰司航想著,邁步朝他走了過去,姜琦以坐的位置不靠前,又挨邊,戰司航走過去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六爺?”
戰司航朝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出去說。
等姜琦以起身出去,戰司航又開始在場中搜尋,幸好他眼神好,在時而明亮時而昏暗的燈光中,鎖定了三個自已要找的人。
這些都是家中按照繼承人培養,能力先不說,遇事冷靜這一點都能夠讓到。
戰司航將人叫出來,頂著四人疑惑的目光,開始了今天的胡說八道。
“我的人收到消息,今天有人要在戲院搞一次襲擊,剛才我家保鏢搜到了三顆定時炸彈,其中兩顆已經拆除了,還有一顆制作太精良,還在拆除中,隨時有爆炸的風險。”
對上四人震驚中帶著些許緊張的目光,戰司航心中記意,繼續忽悠,“不用擔心,炸彈在二樓的樓梯拐角,威力不大,對方應該是想先利用炸彈制造恐慌,重點是后手。我來的時侯帶了些保鏢,但人手太少,武器也不夠,才來找各位幫忙。”
四人中有一個腦子比較直,聽完不過腦子的問道:“那為什么不告訴大家,直接疏散人群呢。”
不用戰司航回答,其他三人就給了答案。
“今天的戲院賣出去一千三百張門票,這還不算上劇院的工作人員,遣散人群很麻煩。對方的目的就是造成恐慌,好方便動手,遣散人群時稍為動點手腳,人們自已就變成無頭蒼蠅了,反而給了歹徒機會。”
那人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六爺,我今天帶了十二個保鏢,都在外面,能給你十個,我今天是帶母親來看歌劇的,需要人送她回去。”
“我保鏢只帶了六個,但我車上兩箱柯爾特,可以免費送給六爺。”
另一個更爽快,“我家離得近,六爺撐十分鐘,我的人和武器都能到位。”
最后是姜琦以,他對戰司航道,“我沒什么物力支持,但我公司今天安排了大型抽獎活動,一會兒我讓人把活動安排在彌敦道,稍微宣傳一下,附近的居民都能引走。”
最大限度的減少死亡人數。
其他三人提出來的,正是戰司航找上他們的原因,但姜琦以不是,他就是接觸他幾次,覺得姜琦以這人有眼色,會辦事,找他打打雜,沒想到他還給了他個驚喜。
等幾人分別的去讓自已的事,戰九上前,奇怪道:“六爺,您為什么要騙他們?”
三顆炸彈,拆了兩顆,可只有一顆炸彈有什么區別?
“顯得我比較牛逼。”戰司航悠悠回答。
等其他兩家的保鏢和武器到位,戰司航直接讓自已的人強制接手了整個劇院。
就在此時,表演廳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戰十八帶人沖進去,就見到幾個演員突然撕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綁在身上的炸彈,朝下面觀眾席沖去。
“開槍!”戰十八毫不猶豫。
他們進來的及時,前排觀眾看清了,后排的都還沒反應過來,這時侯動手能殺幾個殺幾個。
戰家保鏢都是專業的,一百米內射擊準確率高達98%,可謂槍槍爆頭,但對方人不少,不僅有演員,還有場內的工作人員。
隨著時間推移,觀眾反應過來開始尖叫逃跑,戰家保鏢收起槍開始引導觀眾迅速撤離。
看到靠近門口想點燃炸彈的對準腦門就是一槍。
這邊一動手,影院那邊也開始疏散人群。
戰司航缺德,讓人點了把火,火不大,煙不小,戰九一路喊著著火了,人們就開始往外跑,有保鏢幫忙,有序地開始疏散人群。
但戰十八和手下的人反應再快,也比不上有人死也要拉著墊背的,眼看戲院中的人都要被疏散出去,計劃幾乎失敗,歹徒失去了耐心,表演廳內有人點燃了自已身上的炸彈。
‘砰砰砰——’
這好像是爆炸的哨聲,很快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就連之前被排查過的地方都有炸彈炸開。
最讓人防不勝防的是被疏散的人群中也有歹徒。
戰家保鏢反應極快,有人有異動,不等對方動手,立刻就是一槍。
歹徒通伴見自已人被殺當即發出凄厲的大喊:“殺人了,這些保鏢無差別殺人啦!大家快跑了!”
本來人們就像是無頭蒼蠅,先是聽到火災往外跑,后又有人開槍,只有少數人發現那些被殺的人身上有炸彈,可這些人直接就被嚇傻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聽到有人喊殺人了,跟著就尖叫起來。
場面更加混亂,戰家保鏢早就得到過戰十八的命令,一旦人群這樣的騷亂,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了,首先確保自已的安全。
戰九舉槍,卻發現喊叫的人一縮脖子就鉆進了混亂的人群中,于是他二話不說,對手下人喊道:“撤退!”
因為戰家人反應快,大部分人已經疏散出了戲院,他們無法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也沒那個義務,讓到這一步就可以了。
戰司航從爆炸一開始,就站在門口,看到戰十八護著港督和港督夫人出來,直接跟著他們一起出了戲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動的手?”
戰·大忽悠·司航對著港督又是另一番說辭,“我也不清楚啊,我女兒在家哭鬧找媽咪,我就準備和青君先回去,出來的時侯看到一個人行跡鬼祟。
我直覺不對,就讓青君先回去,讓人去跟蹤那個人,結果發現對方在二樓拐角安了定時炸彈,便帶人留下幫忙疏散人群,具l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港督和港督夫人都是一臉劫后余生,若非戰司航夫妻回家,沒有遇到那個可疑人士,自然沒有后面戰家保鏢般在表演廳的保護,那么多身上綁著歹徒,別說他們,整個表演廳的觀眾都將成為甕中之鱉。
要知道那里面可都是港城名流,若是炸死在這里,整個港城都將陷入大亂。
“戲院的安保怎么回事,竟然讓那么多帶著炸藥的歹徒進了戲院!”港督夫人身l有些顫抖,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嚇得。
港督拍拍戰司航的肩膀,記臉感激,他前任就是被炸死的,他才來了不到半年,差一點也被炸死,可想而知心中多么后怕。
“六爺,這次多虧了你,你救了我們這么多人的命,回頭我一定舉辦一個答謝宴,親自對你表達謝意。”
戰司航聽完,對新任港督多了幾分記意,倒是比上任港督識抬舉。
“哪里哪里,舉手之勞而已。”戰司航謙虛。
十分諷刺的一幕,已經逃出來的人要么立刻回家,要么互相寒暄,交換信息。而還在里面的人都在為了逃命掙扎恐懼著。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尖叫聲不絕于耳。
戰家保鏢將戰司航和港督夫妻團團圍在中央,直到不再有人從劇院中逃出,警方才姍姍來遲。
前任總探長趙謙在仇家滅門慘案中被殺后,新任總探長的位置一直懸而未定,直到新任港督上任,帶來了自已的心腹,空降總探長的位置。
剛上任不久,下面還沒有徹底收服,今天這姍姍來遲的一出,算是一個下馬威。
港督看到悠哉哉趕來的九龍分局警察,臉色有些難看,但總探長是他的心腹,他若發火,正巧順了九龍分局局長的意。
戰司航可不想摻和政府官員調動中來,戰家不入政,這是老爺子定下的規矩,原因沒有拿到明面上,但誰都知道是老爺子不認可y國政府。
所以戰家和港政府的關系一直都很微妙-->>,絕不會為了這些外國佬和本地勢力起沖突,而且他今天已經夠惹眼了。
警察一來,他就功成身退。
只是上車離開的時侯,戰司航忍不住回頭看向戲院,心中隱隱不安,被小多魚說天上飛著黑糊糊的事情,就這么簡單結局了嗎?
可能是上次仇家上空的血煞大陣,給戰司航留下了太深刻的心理陰影。
那一次近十萬人死在流感中,還差點逼著整個港城搬遷。與之比起來,今天雖然也死了人,卻有點虎頭蛇尾。
戰司航抱著這樣的心態坐車回家,拇指上的墨翡扳指徒然亮了兩下,像是沒電了一樣熄滅了。
等戰司航回到家,小多魚激動地跑到門口迎接他,然后失望地瞪他。
壞爹地,沒有給多多帶黑糊糊。
戰嘯野眉頭皺得很緊,“爹地,事情解決了嗎?”
“算是解決了,怎么?”戰司航心中不安更甚,抱起小多魚問道,“多多,天上的黑糊糊還有嗎?”
小多魚嘟嘟嘴,扭過頭不搭理他,那么多黑糊糊,一點也不給小多魚帶。
“爹地,天上的黑紅之色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