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和左立去查那棉衣的去向,查了兩個晚上還真查著了。”看姑娘正經了神情,照棠也認真起來:“如您所料,果然在藏兵器的莊子附近不遠的一個處民宅里,找到了大量棉衣。姑娘放心,我們沒有輕舉妄動,沒讓任何人察覺我們去過。”
蘭燼思慮片刻,將從鞏家得來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包好遞給照棠:“把這些送到何姐姐手里,那處民宅,給她的人指指路,之后,我們的人手全部撤回。”
照棠點點頭,看姑娘的早餐還剩了些,全部吃下肚后,拍著飽飽的肚子滿足的去辦事。
“姑娘。”明澈和照棠擦肩而過,進來將信遞上:“三先生來信。”
蘭燼接過來,發現這次的信格外的厚重。
拆開來,一封封的打開來看,毫不意外,全是對她婚事的問詢。
尤其是母親和兩位嫂嫂,從她們的字跡也能看出她們的急切和擔憂。
蘭燼笑了笑,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在她十四五歲最該議親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提起她的親事。
所有人都對她寄予厚望,她的親事反而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事。
當得知她真有了成親的人,大家又都擔憂上了。
怨嗎?
蘭燼想了想,好像并沒有。
對黔州的人來說,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都不重要。
只是……
蘭燼再次將娘的信從頭看到尾,從這一一語中,看到了娘的自責和痛苦。
其實,不必的。
若她沒本事,需要在娘的護持下才能活下來,她知道母親一定會為了她付出一切。
從始至終,她都不曾懷疑過母親對她的疼愛。
只是這幾年,她為了逼著自已盡快成長,自行斬斷了許多弱點,其中,就有對親情的眷戀。
將信慢慢折起來,蘭燼倒水入硯臺,慢慢磨出她需要的墨色濃度。
回信安撫住母親崩潰的情緒,蘭燼最終才打開三先生的來信。
‘恭喜我的學生喜結良緣。林棲鶴此子少年狀元,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勉強也能配得上你。’
只看這一句,蘭燼就控制不住的唇角上揚,她的郎君,被她的先生認可了。
定了定神,她繼續往下看。
‘我曾見過他幾面,那時的他遠沒有如今的權勢滔天,卻遇事沉穩,相信自已的判斷,從不人云亦云,我非常看得上他這一點。他為人如何,你自已看清楚,千萬要給自已留好退路。若他值得你托付,那自然千好萬好。若他對你用心不純,真到那日你也有退路在,不必受制于任何人。’
蘭燼閉上眼睛緩了緩,然后繼續往下看。
‘小朱大夫這個方子得了老朱大夫很高的認可,二哥服藥后身體大有好轉。聽老朱大夫說,這個方子所需全是天材地寶,二哥讓我轉告于你,此事盡力即可,不用為他去冒險。’
‘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袁家的事應該也快塵埃落定了,我已經讓周家人前往京都,你和聞溪說一聲。韞珠,為師盼你平安,喜樂。”
蘭燼把信捂在胸口笑了,總有人在惦記著她是不是過得好,為了這些人,她也必會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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