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隨人流進城,又繞了一圈回到家中,蘭燼補了一覺,就等來了左立的消息。
“這三張弓上的印記,分別對應七年前,五年前,和兩年前兵部的兵器印記。”
如今并無戰事,兵器消耗不大,尤其是京營,職責是護衛京都,更是久未有過消耗,就算其他兵器會有更換,而弓常更換的是弦,所以弓是最好查的。
蘭燼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大人往年遞這樣的折子,皇上都會很快批復,可今年這個折子,皇上留中了數天才同意。如今兵器司正調用庫中兵器,過幾天應該就會送去京營。”
看蘭燼姑娘一眼,左立強調:“往年這時候,已經送到了。”
蘭燼清楚,這是皇上不再如之前那般信任林大人的信號,他仍然要用林大人,但是邊敲打邊用。
蘭燼哂笑,真是可笑,替你賣命,給你當牛做馬,還得被你敲打。
“送兵器過去的是林大人的親信?”
左立心下略一琢磨,道:“姑娘若有安排,也可以不是。”
蘭燼聽明白了:“我要換成大皇子的人。”
左立想了想大人的囑咐和安排:“屬下沒有那么大的權力,但屬下可以拖到大人回來。”
“可以,你拖住,我這邊正好也需要一點時間。”
“是。”
蘭燼給甄沁遞話,當天下午,何靜汝就過來了。
“我以為你會讓甄沁給我個名字,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
“這事太大,我得親自和你談。”何靜汝看向她:“你把查到的細節仔細和我說說,讓我心里有個底。”
蘭燼將眼下查到的,她準備做的,以及大皇子那邊需要做的都和她說得明明白白。
何靜汝全程靜靜聽著,末了總結道:“你想讓當年閻錫怎么陷害的袁指揮使,如今就怎么樣還回來。”
“沒錯。”蘭燼迎上她的視線:“當年袁賀望被陷害時就指向他背后的人是大皇子,當年皇上有多怒不可遏,你還記得嗎?”
“怎會不記得。”何靜汝笑容輕淺:“那時我和他成親還不久,正有孕在身,雖然早知皇家無親情,可那次才讓我真正見識到了。也是通過那次的事,我才知道了夫君的不易。”
“我們一點點給師兄找回場子。”蘭燼指了指三張弓:“師兄和四皇子的爭斗已經在明面上,這事落他頭上是最合理的。”
兩人自然而然的湊近,一人說得仔細,一人聽得認真。
待商討好,何靜汝看著仍在思考中的姑娘道:“難為你了,快成親了還得為這些事分心。”
“于我來說,成親反倒是抽出時間來完成的事。”蘭燼笑:“我未來的枕邊人還在為皇上辦差未回呢!誰也別嫌棄誰!”
過于親近的語氣,讓何靜汝知道,那兩人的關系非同尋常,至少,一定不是外人以為的因賜婚才成婚。
蘭燼反過來提醒她:“別來得太頻繁,后邊的事如非必要,讓甄沁來傳話。”
“這次的事太大,我不親自來確定一番不放心。”何靜汝坦:“這次之后,我心里有數了。”
第一次聯手,雙方心里都會有不確定,蘭燼并不因此生氣,謹慎,是謀事之人最起碼應該擁有的品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