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引得大家都笑了。
慢一步趕到的常姑姑打趣道:“和上次比,這膚色確實相差無幾,照棠,你是不是太久沒見都忘了他的底色了。”
照棠反省:“可能是我把他想得不夠黑。”
袁凌生來就黑,就算是和那些在土里刨食的農人比他都勝出。
小的時候因為長得黑被人笑不知打了多少架,那時的他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的膚色可以被人這么打趣,他還不生氣。
在黔州,一開始也因為這事和人打架,但是后來認識了照棠這丫頭,她一本正經的搓他的手背,見搓來搓去也仍然是那個色后一臉的羨慕,說自已也想這么黑。
他以為這人是在變著法的戲耍他,當然和她打了一架,沒想到她功夫很好,被她按在地上打,還把他拖到蘭燼面前,讓她看黑人,然后讓蘭燼想辦法也讓她變這么黑。
蘭燼問她原因,他在一邊聽著才知道,她是想著,這么黑,去偷糧食一定不會被人發現,就算被發現了,往哪個角落一貓,都沒人能看到她,多好。
后來他就被另外幾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帶到一邊去脫光了衣服,確定他屁股蛋子都有這么黑后,就想讓他光著屁股去偷吃的,一定不會被人發現。
他從來不知道,長得黑還有這好處。
可恥的是,他還真心動了,因為自到了黔州就沒吃過一頓飽飯,是真的餓。
當然,最后也沒真干成這事,但和那幾個人莫名就熟了,時不時混在一起,還能從他們那混到口吃的。
每天都會聽到他們琢磨著要用這身黑皮干點什么,又覺得一個人黑不夠,都沒個打掩護的,于是他們沒事就往太陽底下曬,人都曬中暑了,最后也沒他黑,只能承認輸給他。
大概就是莫名其妙的贏了一場后,他就對自已長得黑這事接受得挺好了,再有誰說他黑,他都能吼一嗓子回去:我是沒你們白,你們也沒我黑啊!
好像從那之后,說他黑的人就漸漸少了。
不過,那時他已經不介意了。
到他長大,漸漸的用武力鎮得住人,在他面前提膚色這事的人就幾乎沒有了。
只有一起混到大的這些人,還會拿這事來打趣他。
如今聽著,只覺得親近。
看著神氣的照棠,袁凌笑道:“看你這模樣就知道,在姑娘身邊過得挺開心。”
“那是,每天都很開心。”
說笑幾句,少時的感覺就回來了。
蘭燼吩咐道:“常姑姑,今日早些用晚飯,你多做幾道菜,聞溪和袁凌都留下吃飯。”
常姑姑應下,轉身時已經在心里安排起了菜譜。
其他人上了二樓,都是自已人,泡上一壺茶互相倒上一杯即可。
“一進京就聽說了姑娘您和林大人的婚事,嚇一大跳,我出來時都未聽三先生提起過。趕緊問了聞溪,才知道這樁婚事是您愿意的。”
“告知婚訊的信,三先生估計這會才剛收到。”蘭燼上回就沒和聞溪說婚事內情,此時便道:“放心,他是自已人。”
竟然是自已人,聞溪和袁凌對望一眼,皆是滿臉喜色,林大人若是自已人,他們豈不是增添了一大助力!
“事關重大,你們當作不知便好。”蘭燼看向袁凌:“四天前就收到聞溪的消息說你來了京都,怎么今日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