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夢到祖父和父兄,夢里的她都還是九歲時的模樣,她想讓祖父和父兄看看現在的瑯瑯,想告訴他們,小瑯瑯長大了,學了很多本事,有了自保之力,不必再惦記著她。
“放心,但凡有一點風險我們都不去。”林棲鶴控制不住的想和瑯瑯親近,揉了揉她的后腦勺,道:“你金蟬脫殼玩得好,我常要出城辦差,到時我們在城外會合。只要出了城尾巴就會少很多,僅剩的那點我輕易就能把他們甩了。”
蘭燼連連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的可愛。
林棲鶴沒忍住,又揉了揉她后腦勺。
怕瑯瑯反應過來,他趕緊說起另一件事:“你說還生氣,但之前是想等我想明白你為什么生氣,如今愿意好好和我說了。現在瑯瑯可以賜教了嗎?”
這事得嚴肅的說,瑯瑯正經了神情,推了推他道:“去坐下。”
林棲鶴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已腳的感覺,但到底是聽話的坐了回去。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為什么要推開我。”
兩人的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因為這是兩人心知肚明的事。
蘭燼繼續道:“所以我氣的從來都不是你不接受我,而是自以為是為我好的做出決定,這樣的自以為是,在我這里是對我的看輕,也是對我的不信任。為我好,首先你要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滿足我想要的,我才承認是為我好,其他的,在我這里都算自作主張。”
林棲鶴聽到一半就明白了瑯瑯生氣的根源在哪,他想說絕沒有看輕,更沒有不信任,但他這么做,表達出來的歸根結底就是看輕和不信任。
他明明知道瑯瑯不是普通閨閣女子,卻在做決定的時候仍然將她當成需要自已去保護的人。
可瑯瑯,是能和他并肩同行的人,也是他能托付后背的人。
“我錯了。”
蘭燼斜著眼睛看他:“錯哪了?”
“我不應該把你當成需要我保護的弱者。”
蘭燼輕哼一聲:“以后還敢不敢自作主張了?”
“不會有下次。”
“記著你說的話,再有下次,我們這輩子都只能是陌路人。”
林棲鶴鄭重應下。
蘭燼也就收了這副裝腔作勢的模樣,用最認真的口吻道:“活著的時候快樂的在一起,沒活路了,一起死也是件美事。這就是我的態度,以后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想一想我的態度再下決心。”
林棲鶴點頭應下,真好啊,他又看到了那個愛恨都炙熱如烈陽的瑯瑯。
突然就和好了,突然就親近得更甚從前,話頭一停,些微的尷尬和許多的不好意思在兩人之間流淌。
林棲鶴到底是男人,更快從這種氛圍中脫離出來,站起身后把瑯瑯也拉了起來:“去補個覺。”
“找你借的那人一早就到了,不過之前我沒心思見他,就讓朱大夫先去招待了。”蘭燼揉了揉額頭:“今天得出門一趟。”
“不是特別急的話先補一覺再說。”
蘭燼想了想,反正也不差這刻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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