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有一樁事要向您稟報。今日蘭燼姑娘去許府送花燈了,說是許小公子之前定的。屬下本未多想,可隨后不久,許府送過來一張藥方,說不方便在外抓藥,請您幫忙。屬下看那藥方上的藥材庫房都有,就各裝了十副藥的份量遣人送過去。”
林棲鶴看向左立:“朱大夫?”
“屬下留了個心眼,得知朱大夫還在許府,以需要向您稟報為由留下了藥方。”左立遞了兩張藥方過去:“屬下比對了之前朱大夫留下的方子,確定就是他的筆跡。”
林棲鶴看著兩張方子,果真是一模一樣的筆跡。
老師昨日就開始昏迷,皇上派了兩個御醫前去,他本就打算若今日還沒有起色就去求瑯瑯借朱大夫一用,沒想到瑯瑯自已帶著人去了。
這豈不是說明,瑯瑯和老師是舊識?
如果是許家這樣的門第,那接旨確實是常事。
林棲鶴一直沒有往深里去探究瑯瑯的家世,可這一刻,不知為何就格外的想知道。
“去給許兄遞句話,我晚上過去。”
“是。”
等到天黑,林棲鶴給自已貼上胡子,做管事打扮進了許家,跟著許經緯安排的人進了主屋,看到了床上閉著眼睛的老師,比他在牢里看到的時候更蒼老了些。
“老師情況怎么樣?”
剛說一句話,床上的人就張開了眼睛,看清楚了模樣就笑:“把你那胡子撕了,對著個假人我說不了話。”
竟然都能說笑了?
林棲鶴很是意外,撕了胡子上前,扶著撐著想坐起來的老師坐好,又將床角的一床被褥放到老師身后讓他靠得舒服些。
許經緯在一邊笑眼看著,并不去和聽松搶這點活,他看到的聽松,和朝堂上的林大人截然不同的像是兩個人,可這樣的聽松,他已經看了很多年,從不曾變過。
“祖父醒來后沒再吐血,那大夫很厲害,吃了他的藥祖父眼看著就好轉了不少。”
林棲鶴轉過頭來問:“朱子清朱大夫?”
許經緯笑:“沒錯,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朱大夫,今日皇城中最大的熱鬧就是你們的賜婚了。”
“沒想到啊!”許殷笑瞇瞇的打趣:“當年杜守正就想著要把你留給他的小孫女做郎君,如今也算圓他的心愿了。”
林棲鶴仿佛聽到了身體里的血一點點被凍結起來的聲音,結成的冰棱一根根掉落在心上,‘咚!咚!咚!’的響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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