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恨你?我早就知道范紳是什么人。”周霜垂下視線:“我只是有些意外,竟有如此讓他長情的人。”
霍喜低下頭去不敢再說話,范紳身邊鶯鶯燕燕從來不少,可一直在他身邊,生下兩個兒子還常能讓他過來留宿的,只有自已。
從某方面來說,范紳對她,確實和旁人不通。
平時,這是她在范府抬頭挺胸的底氣,可現在,她大氣不敢喘。
好在芙娘回來了。
霍喜趕緊起身從她手里接了東西遞到周霜面前:“這是我當時扣下的兩封信。”
周霜接過來,并不急著拆開來看。
她抬頭看向霍喜:“不夠。”
霍喜明白她指的什么:“姐姐還需要我讓什么?”
“拿筆墨來。”
東西都是現成的,立刻有人端了過來。
周霜道:“把你知道的都寫上,簽字畫押。”
霍喜咬唇,她的筆跡,只有她才知道的種種事,有這東西在,她根本沒有反悔的余地。
可眼下,她沒得選擇。
“是不是只要我寫了,你就會幫我救下景兒?”
周霜點頭:“沒錯,你要是不信我,我也可以寫個保證給你。”
“成交。”
兩人互相交換了親筆所書的證據,心都落到了實處。
“對方給的時間只有一天了,缺口還有十三萬兩,姐姐來得及湊齊嗎?”
“來得及。”周霜把霍喜寫的證詞和兩封信都遞給兒子:“文兒,你去。”
范文點點頭,起身大步離開。
正前巷二十九號,他見到了有一陣子未見的蘭燼姑娘,又是中毒,又是吐血,還滑了胎,他早就想見見,如今真見著了也不知是放心了,還是更擔心了。
“姑娘清減了許多。”
蘭燼笑:“別信外邊那些傳,沒幾句真的。”
要都是假的,怎會清減這么多,范文心里想著,面上卻守著界線不多問,將帶來的東西給姑娘,又將霍氏說的話都轉述了。
蘭燼聽笑了:“只要拿去驗證的銀票是真的,假銀票確實能蒙混過去。再被有心人從中操作一番,將證物封存起來,也就沒人會去打那點銀錢的主意。這一招,也算得上燈下黑了。至于這信……”
蘭燼拆開來看了看,既然是栽贓陷害,信里寫的無外乎就是拜托周大人的話,以及送了多少孝敬。
“通一年,并且差不多通一時寫的信,那么信封的樣式,信紙的年頭,墨水的深淺都一樣,如果他們稍大意一些,就是字跡,也未必不會有相通的。”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