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關。
    王府書房內。
    此刻,書房里的氛圍一片肅殺,明明是六月初的天,可屋子里卻是一片冰寒,氛圍壓抑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砰!”鎮北王梁天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能告訴本王?誰能?”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垂下了頭去,沒人敢說話。
    三天前,鄂金人突然間大舉進犯邊境,居然包圍了玉寒關,紅翎急使跑死了三匹馬,八百里加急趕了回來。
    北雁關方才得知,鄂金人不但包圍了玉寒關,日夜攻城不斷,而且,寒武郡主梁紅玉也被包圍在關內。
    并且,有三股騎兵居然向著關內一路燒殺搶掠而來,關天佑已經帶了千余騎兵追擊纏斗,現在情況不明。
    那三路騎兵有兩路勢如破竹,居然一路擊潰了多支府兵,殺穿了半個寒北,如入無人之境。
    甚至其中一股騎兵已經沖到了西北的平陽縣,而平陽縣,距離北雁關,不過兩百多里,一天一夜快馬便能趕到。
    只是不知道現在那邊是什么情況了。
    可鄂金作亂也就罷了,關鍵是,北莽西院王庭的大軍,居然在后撤百里之后,又開始起兵,向著北雁關而來。
    盡管他們還未到,可是大戰已經不可避免,沉重的壓力如烏云般籠罩在北雁關所有將士心頭,也令北雁關根本不敢分兵去剿滅那些鄂金蠻子。
    更可恨的是,郡主梁紅玉身陷玉寒關,現在生死不知。
    懷化大將軍關天佑與東路的鄂金騎兵纏斗,同樣生死不知。
    兩員大將現在消息全無,這兩個俱是梁天的心頭肉,更何況北莽再次蠢蠢欲動,做出雙線夾擊之勢,讓他怒火焚天卻又憂心不已,簡直都要發瘋了。
    這兩天,他已經生生地拍裂了兩張紅木大桌。
    “王爺請息怒,目前情勢雖然危急,但也未嘗沒有可解之法!”
    此刻,一個聲音朗朗響起。
    梁天轉頭望過去,居然是王府長史,趙子文。
    “嗯?趙長史,你有何高見?快說來聽聽。”
    梁天精神一振。
    趙子文素來才思敏捷、政務能力極強,將寒北吏治打理得井井有條,雖然明知道他是朝廷派過來監視自己的人,但梁天一直也對趙子文高看一眼、厚愛一層,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很有能力。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是自己的老丈人,東府宰相徐陽的門下高足。
    “鄂金、北莽齊動,看似巧合,但絕非巧合,恐怕其中必有內在關聯!
    所以,如果捋著這條線去想的話,那這件事情就未嘗沒有破解之法了。”
    趙子文緩緩說道。
    “說。”
    梁天緩緩點頭。
    其實這也是他幾天心頭疑惑的地方。
    怎么偏就這么巧,北莽、鄂金同時行動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鄂金白額真王女蘇蘇刺殺了西院大王阿日斯蘭,北莽震動,必定是向鄂金施加了壓力,甚至不排除盛怒之下要向鄂金動武。
    而鄂金現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要抓到蘇蘇,將其獻給北莽以平息戰爭。
    所以,鄂金突然間大舉進犯玉寒關,也就可以解釋了,必是知道了蘇蘇在寒北境內,想抓捕蘇蘇,而據說蘇蘇現在就在平陽縣城。
    所以,其余兩路騎兵是佯攻,吸引注意,直撲平陽縣城的那路騎兵才是主力。
    而北莽同時而動,怕是也是在適時營造-->>壓力,與鄂金聯動,壓制北雁關,讓鄂金能夠從容擒拿蘇蘇。
    王爺,您以為然否?”
    趙子文望向了梁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