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京口城的駐軍早已換了人,我還知道換的那三萬人是集慶城防司的人。”
常歡一愣:“那集慶城防司的人又是些什么人?”
“都是安北慶從貧民窟里花了點小錢雇來的人。”
常歡恍然大悟:“這就是程猛率天鳳軍前來,安北慶毫不猶豫的就將城防司交給了程猛的原因?”
“正是。”
“那安北慶為什么沒有逃?他的武功很高,他若是要走,程猛斷然留不住!”
“他是可以走的,不過當一個人自認為掌握了全局的時候這膽子就會很大,好奇心也會很重。”
“我估摸著這安北慶……大抵是想要看看這集慶府還有那金陵山里究竟能刮起多大的風雨吧。”
頓了頓,陳小富又道:“畢竟來了那么多的江湖中人,他估計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將老鬼安葬在金陵山再安全的回到集慶城。”
常歡眉間緊蹙:“即安,倘若安羽飛的三萬精兵真藏在了金陵山里……”
陳小富擺了擺手:“安羽飛的三萬精兵并不在金陵山。”
“……那在何處?”
“嘉福寺之變發生在二月十九,若是以信鴿傳書……嘉福寺的消息最快能在二月二十三送達集慶。”
“當安北慶知道他爹死在了嘉福寺,知道嘉福寺之事失敗告終,他一定會在最快的速度做出安排。”
“所以我推測京口的兵在二月底的時候就已經悄然離開了,但他們不會離開大周……他們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帝京!”
常歡嚇了一大跳:“帝京?”
“對,就是帝京!”
“畢竟帝京才是大周的權力中心,陛下在帝京,倘若他們攻下帝京抓住了陛下控制了皇宮……這才是他們想要的最終的結局。”
“至于我,”
陳小富咧嘴一笑:“在他們的眼里,我依舊是一枚棋子,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而已。”
常歡明白了。
安知魚的那一局棋并沒有結束。
千丈原也好嘉福寺也罷,那都是這棋局中的一環。
倘若千丈原事成,大周四大神將的兵在千丈原幾乎會消耗殆盡。
嘉福寺的女皇陛下將陷入孤立無援之境地。
安知命與慧覺大法師兩個半步大宗師,再加上定王妃霍紅纓的四千紅纓軍以及嘉福寺的那些和尚們,這足以將女皇陛下生擒或者殺死!
若不是陳小富出城的時候將天鳳軍大將軍車遲斬首,帝京的城防就已經落在了安知魚的手里。
安知魚本應該拿下女皇大搖大擺的入帝京——
倘若如此,這局棋也就此結束。
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死了的陳小富竟然活了過來,竟然跳到了棋盤上。
他甚至還布置了另一個后手——請魏國的封印率領大軍前來。
這一后手原本是為了以防萬一,結果封印依舊沒有防住陳小富這個意外。
這局完美的棋,就因為陳小富的闖入宣告了他的失敗。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局棋已經下完,安知魚已成了喪家之犬當流亡在他國的時候,他竟然又落下了一子!
這一子,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帝京!
就在集慶風云涌動的時候。
就在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陳小富的身上的時候。
就在女皇陛下擔心陳小富的安危將防御帝京的兵絕大部分都調去了集慶的時候!
就在帝京城防最空虛的時候!
常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三萬人無法攻破帝京的城門!”
陳小富點了點頭,他看向了常歡,問了一句:
“既然三萬人無法攻破帝京的城門,那你猜猜安知魚為何要這么做呢?”
上將軍常歡老臉陡然一寒:
“……玉衡神將南宮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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