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擺了擺手:“這不怪你。”
“其實……本王也不希望他這么快就死了。”
說著這話,慶王看向了坐在對面的一臉漆黑的左相潘不負:
“如你所愿了吧?”
“他死了,你與他的所有恩怨也就一了百了了。”
慶王沖著蕓娘揮了揮手:“你出去一會,本王叫你你再回來。”
蕓娘躬身退出了這間茶舍,慶王的臉色這時候也黑了下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狗東西,竟然死在母皇的肚子上!”
“母皇……這條母狗,她、她竟然因此而破大宗師!”
“陳小富有什么可怕的?”
“現在好了,母皇破了大宗師,本王問你,可還能殺她?”
潘不負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抬眼看向了慶王:
“現在最擔心的問題是陛下會不會去嘉福寺,只要她敢去……她破了大宗師又如何?”
慶王俯身,低聲問道:
“十拿九穩?”
“不,十拿十穩!”
“就憑申叔泰的八萬兵?”
潘不負盯著慶王盯了足足五息!
“殿下,老臣為了殿下上位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慶王微微頷首:“本王記在心里,依舊是曾經給你的那份保證,你的孫女潘月云,她就是將來的皇后!”
潘不負深吸了一口氣:“殿下,老臣以為這個時候該是殿下對老臣開誠布公的時候了。”
慶王雙眼一瞇:“這話是什么意思?”
潘不負那張老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正北邊的居庸關,而今守關的兵還有萬人否?”
慶王雙眼一寒,他徐徐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著潘不負,聲音壓得更低:
“你知不知道有些事知道太多也是一種罪過?”
潘不負并沒有被慶王的這股氣勢給嚇住。
“老臣入仕途至今已三十余年。”
“老臣知道的事比殿下知道的事多得多了!”
“陳小富入了帝京,所有人都認為老臣輸了,跪了,妥協了,就連殿下你,其實你的心里也是這么認為的。”
“那今兒個老臣就給殿下說些老臣知道的事。”
“天璇神將蘇云揚在五年前就向殿下你表了忠心,殿下可知道蘇云揚為何會成為你的人?”
慶王一驚:“難道是因為你?”
“當然,要想入主東宮,要想坐穩皇位,沒有任何東西比擁有兵權更有意義!”
“兵權才能決定皇權!”
“若把握不住絕對的兵權,就莫要去想握緊皇權!”
“即便強行坐在了那張龍椅上,終究會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大周七大神將,天權神將申叔泰、天璇神將蘇云揚這二人,他們是老臣的人,亦是殿下的人。”
“但另外的五大神將……開陽神將陳權、天樞神將梁棟二人是上將軍常歡的人,常歡忠于皇上,他們只會忠于皇上。”
“瑤光神將霍征、天璣神將殷缺這二人是定王的人。”
“最后還剩下一個玉衡神將南宮峰……此人老臣未能拉攏,亦不知道他忠于何人。”
“這一次嘉福寺的戲,有天璇神將蘇云揚,有天權神將申叔泰,有老鬼的鬼影,有鳳玄候的兩萬禁衛,有皇上的大內侍衛……”
“原本還應該有陳小富的那些護衛的,現在他們肯定是不會登臺了,不過這無關緊要,真正會影響這場戲的結局的是……天鳳軍!”
“殿下,天鳳軍的車大將軍是這一出戲中最重要的角色,殿下務必……”
潘不負的話尚未說完,茶舍外有蕓娘的聲音傳來:
“殿下,魏公公求見!”
潘不負吃了一驚,起身從后門離去。
“……請魏公公!”
魏公公入了茶舍,視線落在了慶王的臉上:
“陛下口諭,請慶王隨陛下明日同往嘉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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