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劉華新僅僅是因為,受不了二狗欺負,所以才一怒之下炸死的他?”喬紅波挑了挑眉毛。
實話說這個理由,確實合情合理,但并不是毫無漏洞。
她不想說出真相,那我豈能善罷甘休?
“真相,就是這樣。”女人語氣肯定地說道。
思忖片刻,喬紅波站起身來,來回走動著,臉上露出狡黠之色,“理兒是這么個理兒,但是,這話卻有漏洞,你騙不了我的。”
“首先,劉華新如果真惹不起二狗,大可以帶著一家老小,一走了之,壓根就不必跟二狗魚死網破!”
“其次,劉華新選擇與他們一起死,完全沒有道理的,他難道真就舍得了自已的妻兒老小?”
“第三,當前正處于掃黑除惡專項斗爭的關鍵階段,只要劉華新肯報警,警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反正我覺得,他沒有選擇玉石俱焚的道理。”
女人秀眉微蹙,低聲說道,“事實就是如此,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事實?”喬紅波呵呵一笑,“如果你不對我講真話,那我就想問問了,你的銀行卡或者是劉華新的銀行卡,究竟多了多少錢?”
“用自已男人的命換錢,你用著真不覺得虧心嗎?”
此一出,女人瞳孔一縮,露出驚駭之色。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即低下了頭。
“告訴我,我會給你男人一個公道。”喬紅波平靜地說道,“否則。”他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
“我男人,確實是被人逼死的。”女人講到這里,她的眼眶中,滾落出極低熱淚,“爆炸那天的下午,有個人找到我老公,說只要在食品廠放一把火,就會給我老公很多很多的錢。”
“對方為什么會找你老公,而不是別人?”喬紅波問道。
“老板梁恒,是二狗的遠房親戚。”女人無奈地說道,“老板押我老公三個月的工資,以此為要挾,動不動就克扣工資,并且還派給他最累的活兒。”
喬紅波抱著肩膀停下腳步,不解地問道,“食品廠欺負人,直接離開就是了呀,干嘛受這委屈?”
“我們也想走,可是,走不了。”女人抹了一把眼淚,“之前華新辭過職,當天晚上便有一群人沖進我家,把家里砸了個稀爛。”
“二狗就是想,逼著他跟我離婚,否則就把華新逼瘋,逼死!”
聞聽此,喬紅波的心里,頓時一陣冷笑。
劉華新早不殺人,晚不殺人,食品廠早不爆炸,晚不爆炸,偏偏在市一院著火的那天晚上,并且提前二十分鐘爆炸。
事到如今,她居然還不肯說出真相!
“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喬紅波冷冷地說道,“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可以為了他死,她卻可以為了錢,而不肯還你個公道,可悲,可嘆,可憐吶!”
說著,喬紅波便要離開。
“對方給了華新二百萬。”女人忽然說道,“你真能給他一個公道?”
喬紅波轉過頭來,“當然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