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飛立刻起身,繞過桌子,把張慶明給扶了起來,“老張,你沒事兒吧?”
眼神木訥地搖了搖頭,張慶明忽然一把抓住陳鴻飛的胳膊,“陳書記,您幫我想想辦法,只要不進監獄,怎么都行!”
看著他滿臉的可憐相,陳鴻飛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隨即走到自已的座位上坐下。
“實話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因為什么,要被調查的。”陳鴻飛說著,摸起煙來,點燃了一支,將打火機丟在桌子上,陳鴻飛繼續說道,“你最好想想,自已會因為什么,而被人舉報的。”
“如果能找到根本原因,或許一切都還有轉圜的余地。”
“否則的話,就不太好說了。”講到這里,陳鴻飛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慶明心中暗想,可以調查我的原因,那簡直太多了,這讓我怎么猜呀?
自已搞過的每一個女人,伸手拿的每一筆錢,都有可能的。
四五年的時間,樁樁件件,太多太多了。
眼珠晃了晃,忽然,他的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來。
難道,是前幾天自已欺負的那個小丫頭,她把這事兒捅到了省紀委?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已該怎么辦?
“是不是賬目的問題?”陳鴻飛提醒道。
“財務科里,檔案柜中的賬面上,我可以保證是沒有問題的。”張慶明苦著臉回答道。
“不是因為賬,那就是因為女人了?”陳鴻飛問道。
此一出,張慶明像一只被主人罵了的狗一般,頓時蔫兒了下去。
啪!
陳鴻飛重重地一拍桌子,“說呀,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張慶明打了個哆嗦,立刻把元旦前一天,自已潛規則女護士的事情,慢慢地講述了一遍,最后才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在我辦公室的時候,那丫頭還好好的,結果離開了沒兩分鐘,回來之后就跟神經病一樣,把我打了一頓。”
“如果有人舉報我的話,應該是她了!”
陳鴻飛心中暗想,這張慶明的腦瓜子,還真是實心兒的榆木疙瘩。
早知道他這么笨,我絕對不會讓他當這個一院的院長!
“那姑娘前后變化之大,應該是背后有人挑唆了。”陳鴻飛嘬了一口煙,篤信地說道,“所以我推測,真正舉報的人,不是那個姑娘,而是出去之后,她所遇到的人。”
“這個人,大概率是喬紅波!”
“老張啊,我早就對你說過,一定要提防這個人,并且在必要的時候,直接干掉他。”陳鴻飛說著,把自已的牙花子嘬得吱吱直響,“你就是不聽,怎么樣,現在養虎遺患了吧!”
嘬牙花子不解氣,難以直抒胸臆,他又重重地拍了拍桌面,以示心中的憤怒。
喬紅波!
張慶明頓時震驚的無以復加。
陳書記說的對,遍看整個醫院,如果能找出一個舉報自已的人,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喬紅波了。
我靠!
這個混蛋,簡直太卑鄙了!
早知道他會這么搞老子,老子就應該提前對他下手!
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陳鴻飛低聲提醒道,“老張,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現在有兩條路可選。”
“您說。”張慶明立刻來了精神。
“第一,老老實實坦白認罪伏法。”陳鴻飛彈了一下煙灰,隨即吐出下一句話來,“第二,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怎么選,馬上給我一個答復。”
他知道,張慶明一定不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