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澤眼中閃過怨毒。
蘇秀兒,都怪我對你太心軟了。
早知道就該在你找上京城的當晚,不是下藥而是直接下毒。
日頭越來越大,陽光刺透云層散下。
板子“啪”的一聲落下震天響,可蘇秀兒卻感覺不到什么痛感。
她疑惑地睜開眼睛,在第二板落下時,她摸到了刑凳下流出的鮮血。
不痛怎么會有鮮血!
蘇秀兒怔愣了下,隨后慢慢的瞪大眼睛,徹底反應過來。
段戈宏的政敵本能大的能伸到御前,這是又作假了。
方才執行的胖子禁軍說的話,現在想起來怕不是在示威,而是在故意提醒。
蘇秀兒瞬間又開始學豬的嚎叫方式叫喚起來:“呀喲……痛啊……民女冤枉啊……民女好冤啊……哎喲皇上……民女不能死……”
因為熟能生巧,這次蘇秀兒叫得更加“難聽。”
太和殿內,皇上思念長姐的情緒瞬間被蘇秀兒打斷。
皇上用手指抵著額頭,偷偷掃向福德祿:“這嚎叫的聲音為何這么難聽?”
福德祿躬著身,上前一步小聲道:“奴婢小的時候,住在鄉下時聽過殺豬的聲音,蘇氏嚎得極像。”
皇上一怔,隨后驀地就笑了:“真是塊活寶。”
福德祿正想跟著笑,皇上笑突地又收了:“宴回坦白,讓大皇子找周昌動手腳了。力道減半還叫這般凄慘,這是欺君。”
福德祿聽著不敢接話。
段戈宏跟魏澤明、段珍珠到的時候,三十大板已經打完,蘇秀兒也已經遵從提示暈厥過去。
段珍珠跟著魏明澤和段戈宏一起站定,看到蘇秀兒身體軟軟地趴在刑凳上,身上的血都從刑凳流到了地上,看著觸目驚心。
她嚇了一跳,同時心中又無比暢快,覺得自己果然猜對了,蘇秀兒原本就扛不過六十大板,有了她父親的特別關照,必然更加扛不過。
她進宮就是走個過場,應該馬上能出宮。
這般想著,段珍珠遞給魏明澤一個眼神。
周昌心腹收了板子,上前去探蘇秀兒鼻息。
魏明澤緊緊盯著周昌,沒有理會段珍珠。
段珍珠不滿,覺得魏明澤不重視她,蘇秀兒一個死了的人,又有什么好看。
她強壓得意,暗中瞪了魏明澤一眼,就聽周昌那心腹高聲說:“蘇氏抗刑過重,昏死過去!”
周昌說:“圣上還等著審,既然只是昏死,尚有氣息,那就先抬到偏殿用水潑醒,整理后面圣。”
兩個小太監上前,將蘇秀兒抬了起來。
等走遠些后,背著光蘇秀兒偷偷睜開一條眼縫,正好看到魏明澤、段珍珠還有段戈宏站在一側的身影。
他們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從她此時位置看去,已經沒有了從容。
“父親!”段珍珠猛地收回目光,壓著聲音喊了段戈宏一聲。
段戈宏朝她隱晦地搖了搖頭。
段珍珠又重新有了一些自信,是了,不到最后,還不知道是什么結果。
蘇秀兒被抬著遠去,身上的血都滴了一路,此時還有一口氣在,進了偏殿幾盆水潑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再活著出來。
這么想著,段珍珠就死死盯著偏殿的大門。
魏明澤顯然想法相同,他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大門。
時間一點點過去,比烈日照在身上還難熬。
盼著等著,不久后從偏殿終于出來一個小太監,他一路到了周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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