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
劉廣寶如蒙大赦,點頭哈腰地跟在姜世霆身后,亦步亦趨。
趁著走進電梯,那短短十幾秒的空隙。
他背過身,用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的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給龔華東發去了一條信息。
這一次,全力補救,不容有失!
……
與此同時。
長水市,大學城警局分局。
審訊室的門,“哐當”一聲被粗暴地推開。
蘇誠被兩個警察押著,推了進來。
刺眼的白熾燈,將這個只有十幾平米的狹小空間照得纖毫畢現。
冰冷的金屬桌椅,斑駁的墻壁,墻角那個黑洞洞的攝像頭。
“坐下!”
一個警察用力將他按在審訊椅上。
蘇誠抬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前方。
桌子后面,覃建軍大馬金刀的坐著,臉上帶著一種大權在握的快感。
他身邊,還站著兩個神色緊張的年輕警員。
吱呀——
審訊室的門,又被關上了。
反鎖的聲音,清晰可聞。
蘇誠眼皮都沒抬一下,他猜到是誰。
果然,那個身材矮小的綠衛衣——龔華東,帶著一臉陰狠怨毒的笑容,從門后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墻邊,伸手在開關上“啪”地按了一下。
墻角,攝像頭上那代表工作狀態的微弱紅點,瞬間熄滅了。
緊接著,他又走過去,將桌上的錄音設備也關掉了。
做完這一切,他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一臉冷笑看著審訊椅上的蘇誠。
蘇誠的目光,落回到了覃建軍那張肥臉上。
“什么時候,審訊室可以允許無關人等隨意進出了?”
他掃了一眼那兩個已經低下頭的年輕警員,語氣里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看來,你們長水市的一些風氣,就是從這種衙門里,開始爛掉的。”
“哈哈哈哈!”
覃建軍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
“無關人等?龔總可是受害者!是來指認你這個窮兇極惡的暴徒的!”
他笑聲一收,猛地起身繞過桌子,走到蘇誠面前。
他俯下身,那張油光的臉幾乎要貼上蘇誠的鼻尖,聲音壓得極低:
“小子,在這里我就是規矩!我就是法!”
“你不是很能打嗎?你不是還敢對我動手嗎?”
“現在,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他直起身子,獰笑著掰了掰自已的手指,“咔咔”聲音一陣脆響。
他走到角落,抄起一本厚厚的,不知是什么名錄的硬殼書。
這是老手才懂的工具。
打在身上,劇痛鉆心,卻又不容易留下致命的外傷。
“就從你這雙手開始!”
覃建軍拎著那本硬殼書,一步步逼近,臉上的表情浮現滿滿的快意!
“敢碰我覃建軍,我就讓你這雙手,這輩子都別想再抬起來!”
他高高揚起了手臂!
然而,就在那本足以將指骨砸碎的硬殼書即將揮下的瞬間——
嗡……嗡……
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突兀地在死寂的審訊室里響起。
是龔華東的手機。
他正抱著雙臂,滿臉期待地準備欣賞一場好戲,被這震動聲打擾,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龔華東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
嗯?
當他的目光,掃到屏幕上那一行簡短的信息時。
他的視線,凝固了。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瞬間停滯!
只見手機屏幕上,劉廣寶發來的信息寫著:
別動他!!等我送完龔先生回酒店,老子馬上到!!!
龔華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份怨毒,那份得意,如同被瞬間澆筑的混凝土,瞬間凝固在他的臉上。
他輕輕瞟了一眼手機。
視線,卻再也無法挪開分毫。
別動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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