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順長發落下，輕觸方正肩頭，時而也會撩過臉龐。

方正眼神愈發深邃。

“怕了？”

黎瀾率先打破寧靜，輕輕出聲，“其實他都沒說錯，對于我的過往我也不會否認，我能有今天，凱德大廈能有今天，一路走來，也是吃盡人血，踩著無數尸骨堆積而成。”

“從某種程度上而，凱德大廈同東神商會一般無異。”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就是自然生存法則。”

“我能有今天，自然不會光彩，從九年前我就成為了禹城公安重點調查對象，一直到今天都并未解除，盯上我的警察有很多很多。”

“他們都在等我犯錯，這條路，我只要走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黎瀾沒有為自己過往辯解，那是她的來時路，走過就存在痕跡，無法抹除。

同樣，每個階段都會有不同心境，對應不同想法。

回首看去，她并不后悔。

沒有這一路狠毒，也沒她今日光彩。

“那為什么執意轉型洗白上岸？”

方正沙啞開口，“不轉型，盡管一直被調查，可有東神商會庇護，外加布局，仍舊可以長久。”

多少涉黑產業就是死在洗白上岸這一塊？

不是想上岸就能上的！

“東神商會是一則深淵，離得越近就陷得越深，到最后完全被吞噬。”

黎瀾給出回答，“凱德大廈已到臨界點，再持續往下必死無疑，所以我只能轉型，在絕境中求得那一線生機。”

“這一步邁過了，就是榮獲新生。沒邁過，也不會便宜了東神商會。”

動，九死一生局。

不動，最多再安穩一到兩年，結局十死無生。

她選擇全力一搏。

原本或許還沒能下定決心一搏。

可隨著孔浩出事，下面被曝光。

她也只能順勢而為，押上一切打這一場仗！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