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糖糖:……她是被逼的好吧。
哪有夸獎別人,是帶著夸獎自己的目的的。
裴嘯淺看了安糖糖一眼,“程先說之有理,她選擇了你,是她的福氣。”
“謝謝裴總。”程節不顯山不露水的,將大手握在了安糖糖的腰上,“那你們隨意,我去跟別的朋友打個招呼。”
“程先生隨意。”
程節攬著安糖糖的腰,往別處。
她回頭看了裴嘯一眼。
但他沒有看她。
霍時序倒是看了安糖糖一眼,那小姑娘,眼里好像有淚珠。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程節的財力和實力,說什么都是安家高攀,不吃虧,但沒想到,安初平這么快就把女兒給打發出去了,到底是沒媽的孩子,沒人疼啊。”
裴嘯眉心微蹙。
“你說什么?她沒有媽?那個安夫人不是她媽媽嗎?”
霍時序也是最近聽說的,“現在的安夫人是安糖糖的繼母,她的親生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據說當年安初平有婚外情,趁她媽媽回娘家的時候,帶了女人來家睡,被發現了,后來,不知道怎么的自殺了。”
裴嘯聽到這些,還是挺震驚的。
這個小丫頭沒心沒肺的,他還以為是家里父母寵出來的。
怎么……身世這么慘的嗎?
“你看。”霍時序指向安初平安喬喬那一家三口,“有媽的孩子,就用不著,嫁給一個大自己二十歲的男人了。”
裴嘯端起香檳啜了一口。
喉結滾動,“她嫁給程節,未必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嫁與不想嫁,誰還能逼得了她,你以為她是什么聽話的主嗎?”
霍時序沒反駁。
也許吧。
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
“就像你說的,可能是各取所需吧,反正啊……”霍時序拍了拍裴嘯的肩,“……這小丫頭,不會再是你的了。”
裴嘯的視線落在程節和安糖糖的身上。
那只放在腰上的大手,瞬間在他的眸底燃起,灼得他難受。
……
安糖糖累了。
借著上洗手間,她想自己獨處一會兒。
看著鏡子里,這個好像與自己無關的女人,好陌生。
“安糖糖,你就這樣把自己交出去了?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可是沒人愛我呀,嫁給誰不都一樣嗎?至少程先生看起來人還不壞。”
“你才多大呀,對愛情就沒有向往了嗎?你還沒有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啊。”
“戀愛不一定要轟轟烈烈,有人愛就很溫暖啊,可是沒人愛啊。”
“安糖糖,你真的好可憐,從小到大,都沒人愛,你就是一個根本不配得愛的女孩子,你就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安糖糖自片語的,把自己說難過了。
如果媽媽還活著,一定會鼓勵她,再勇敢一點,追求自己想要的。
可是媽媽不在了。
她喜歡的男人,對她也無動于衷。
結局……只能是這樣的結局。
安糖糖掉淚了。
她怕花了妝,趕緊仰起了小臉,拿著紙巾,沾眼角的淚。
“訂婚這么好的事情,怎么還哭起來了?”男人熟悉的聲音。
安糖糖身子一僵。
忙看向了面前的鏡子。
裴嘯站在她的身后,雙手抱懷,唇角似笑非笑的。
她指尖抓緊了那張被眼淚濕掉的紙巾,擠了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哪有,我沒有哭,我就是……眼睛里進了小蟲子,弄不出來了。”
“我看看。”他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抵在洗手臺上,手指撐起她的眼睛,“別眨眼,我吹一下。”
她漂亮的眸子,望著他的臉。
看著他的唇慢慢靠近她,吹氣,再吹氣。
她看的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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