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字臉,四十歲上下,留有長須,穿著一身道袍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毛筆,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中年人看著驚慌失措的仆人,皺眉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仆人急忙告了一聲罪,隨后指著城門的方向,對著中年人道:“老爺,您之前讓小人去打探消息,現在小人已經將消息打探出來了。”
中年人眼睛一亮,“快說,事情怎么樣了?”
“回老爺,在差不多兩刻鐘前,叛軍的大軍就已經殺到了城外。
叛軍并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勸降。
指揮使大人沒有同意投降,反而還朝著叛軍將領射出一箭。
指揮使的這個行為激怒了叛軍將領,叛軍將領傳要在半個時辰之后發動進攻,現在已經過去兩刻鐘了。”這仆人沖著中年人不停的說著。
中年人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他捋著下巴上的胡須,看向城墻的方向。
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賦閑在家的孫傳庭。
“城外的叛軍有多少人馬?武器情況如何?傳趙賊的火器兇悍,這一點我們不能不防啊。”孫傳庭急忙往外面走去,邊走邊朝著仆人問道。
仆人跟在孫傳庭的身后,回道:“老爺,小人只打探了這些消息,其他的小人并沒有打探清楚,對于此事不是非常清楚。”
孫傳庭沒有回話,反而加快速度往自家后院的馬廄而去。
孫傳庭可不是普通文人能比的,弓馬本事不敢說爐火純青,可也是不差的。
“對了,讓家中家丁和我
一起去城墻,不親眼看看叛軍的情況,我心里實在是不放心。”孫傳庭來到馬廄之后,急忙對著跟在自己身后的仆人喊道。
仆人點點頭,一溜煙的沖了出去。
幾個呼吸之后,七八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來到了孫傳庭的旁邊。
孫傳庭對著他們叮囑了幾句,便跨上戰馬,往城墻那邊而去。
與此同時,宋虎已經將軍中的40火射手集結了起來。
除過他所在的北面城墻之外,東面城墻和西面城墻的外面都有一支數量不少的40火射手所組成的隊伍。
宋虎靜靜的看著城墻上的守軍,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他們要開始進攻了。”陳忠看著城墻下方已經開始集結起來的士兵,臉色陰沉到了谷底。
“可是也沒見他們的大炮和攻城器械啊,他們打算如何攻城?”知州看著城墻下沒有任何這個時代所使用的攻城器械時,一臉的茫然。
不光是知州,就連陳忠也是一臉納悶。
“人人都說趙賊善使火器,說趙賊的火器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強大,可是為什么卻沒有見到他們的大炮呢?”
陳忠看著城墻下方站在地上,舉著40火的士兵,不由得驚奇道:“他們拿的是什么東西?他們想要干嘛?”
陳忠從來沒見過40火,他看著這些舉著40火的士兵,一時之間想不明白。
“這該不會是就是當年趙賊解京城之圍時所使用的火器吧。”
就在這時,孫傳庭領著自己的家丁走了上來,站在了陳忠的旁邊。
孫傳庭在代州城中的威望頗高,再加上孫傳庭乃是進士出身,城中的百姓以及官員都要給孫傳庭三分薄面,所以孫傳庭可以直接登上已經被管控起來的城墻。
陳忠回過頭去,看向孫傳庭,“孫先生?您怎么來了?這里危險,還請孫先生不要逗留。”
孫傳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這點危險算得了什么?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孫先生知道他們手中的武器?”知州指著那些士兵手中的40火,看向孫傳庭。
孫傳庭點點頭,“我曾經聽說過。
當年趙賊還只是一介守備的時候,率領麾下兵馬支援京城時就是使用的這種武器。
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這種武器,但是聽人說,這種武器打的非常遠,就算是紅衣大炮和它相比,也是遠遠不如的。
這種武器不僅打的遠,威力大,而且還非常的輕便,聽人說,扛在肩膀上就能走。
我看他們現在的樣子以及他們手中的東西,應該是要用這種武器攻破城門。”
趙文在解京城之圍的時候使用40火時也被不少人看到,孫傳庭聽說過這種武器也不例外。
“我覺得,現在應該讓人將所有的城門全都用土石封堵住,不然還真的有可能被他們炸破城門。”孫傳庭皺著眉頭道。
“封堵城門?孫先生這話是不是有些太過于危聳聽了吧?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你說的那種武器?”陳忠沒有見過40火,對于那些傳也是嗤之以鼻。
他見過紅衣大炮,曾經也操控過紅衣大炮。
紅衣大炮想要發射的更遠,威力更大,就需要將炮筒和炮身鑄造的更大,不然的話達不到效果。
現在城墻下方那些舉著如同竹筒一般的武器,在陳忠眼中,實在和孫傳庭所說的扯不上關系。
孫傳庭捋著下巴上的胡子,一臉急色的道:“你不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當年趙賊能解京城之圍靠的絕對不是運氣。”
孫傳庭雖然也對那個傳非常疑惑,可趙文解了京城之圍、打敗建奴確實實打實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聽先生的。”陳忠說著就要讓人傳遞命令。
就在這時,宋虎抽出腰間的長刀,指著前方的城墻,大吼道:“開火!”
話音剛落,就有十幾個傳令兵沖進了40火射手所排列的隊伍中,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嗤啦嗤啦!”
一時間,40火發射出去的火箭彈如同馬蜂一樣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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