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歌放下手里的書,神情淡淡,“你忘了?我是因為什么被送到青云寺來的?”
“天花。”兩個字脫口而出,碧珠才想明白過來,“難道在王爺眼里,小姐注定命不久矣,所以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徹查嗎?”
“不,他會。”安苓歌搖搖頭,“府里的馬車被人動了手腳,可是關乎著父親自己的性命,他若是知道此事,一定會查個徹底。”
“那怎么?”
“不過這件事情,不能由我們來說,”安苓歌一點點教導碧珠,“我是身患天花之人,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發生這種事對于常人來說是天大的事情,但對于我來說,不過是件小事,若是我拿這件事稟告父親,恐怕他還會懷疑我的天花。”
碧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卻仍舊是有些不忿,“那奸人分明是想要小姐的性命,難道就這么放過他?”
安苓歌看著她憤憤的模樣,不由失笑,“別忘了那個馬夫。”
那個馬夫?
碧珠想起那個摔斷了腿的馬夫,聽大夫說要養上兩三個月,才能下地走動呢。
她圓圓的眼珠轉了轉,雙手興奮地拍在一起,“那個馬夫一定會向王爺稟告此事,陷害小姐的人,肯定會被王爺狠狠處罰。”
陷害她的人嗎?
安苓歌眼前浮現出李氏那張氣怒扭曲的臉,嘴角閃過自嘲的笑。
就算是父親查出幕后黑手是李氏,也不會真的對李氏狠下殺手,只要李貴妃一日不倒,父親就不可能真正的對李氏作出處罰。
不過那也沒關系,她只要這樣一點一點,消耗父親對李氏的疼愛,總有一天,父親會毫不猶豫地舍棄李氏。
她放下了手里的書,對著碧珠道,“算了,天色不早了,把這些書都收起來吧。”
碧珠應聲是,整理好安苓歌的廂房,正挑了燭燈出去,要把晚膳端過來,卻猛地發出一聲尖叫。
“小小姐,蛇,蛇有蛇啊!”
她慘白著臉退回房里,顫抖的唇透露出她內心的惶恐。
安苓歌聞往外望去,只見廂房門口,不知何時已經爬進來了幾十條顏色各異的蛇,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恐怖陰森。
這里怎么會有蛇?
來不及多想,安苓歌一把拉住碧珠的手,往窗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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