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他已經走到了南鑼鼓巷。
這時已是下午六點多,冬日天黑得早,巷子里已經亮起了零星燈火。
剛進胡同口,就碰見了閻埠貴。
“哎喲!衛國?”閻埠貴一眼認出他,驚喜地迎上來:
“你可算回來了!”
何衛國被閻埠貴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
雖說兩人沒什么過節,可平時也就是點頭之交,什么時候這么熱絡過?
“閻老師,我回來了。”何衛國客氣地點點頭。
閻埠貴卻像是見了親人似的,拉著他的手就不放了:
“衛國啊,你是不知道,這些天咱們大院可因為你風光壞了!”
“現在整個南鑼鼓巷,誰不知道你何衛國的大名?”
“我敢說,四九城里都有不少人知道你的事跡了!”
何衛國被說懵了:
“閻老師,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整個南鑼鼓巷都知道我的名字?”
閻埠貴笑著說道:
“衛國你等一下,我拿個東西給你看,一看你就明白了。”
說完他就快步走進屋里,不一會兒就拿著厚厚一疊報紙出來遞給何衛國:
“你看人民日報、工人日報、四九城日報,上面全都有關于你的報道!”
何衛國接過報紙,借著院里微弱的光線仔細翻看。
果然,每張報紙上都有關于他的報道,標題一個比一個醒目。
不過細看內容,他很快就發現報道里寫的是他去甘孜執行任務的事,這分明是他當初明面上接的那個普通運輸任務。
何衛國略一思忖,心里頓時明白了——羅布泊的真實任務肯定是不能報道的,但組織上又要表彰他這趟出生入死的經歷,所以就借著甘孜這條線來給他造勢。
再聯想到今天老領導說的職位變動,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看來組織上這是要給他鋪路升職呢。
想明白這些,何衛國心里暖暖的,臉上卻不露聲色。
他把報紙疊好遞還給閻埠貴,語氣輕松地說:
“哦,原來是我跑甘孜這事兒啊,沒想到還鬧出這么大動靜。”
說這話時何衛國表現得再自然不過,仿佛他真的就是跑了趟甘孜似的。
閻埠貴在一旁樂得合不攏嘴:
“可不是嘛!衛國,你小子可真是出息了!以后發達了,可別忘了你三大爺我啊!”
看著閻埠貴這副想要沾光的模樣,何衛國破天荒地沒覺得反感,反而覺得挺親切——這才是他熟悉的那個精于算計的閻埠貴嘛!
剛才那個過分熱情的閻埠貴,反倒讓他覺得別扭。
他笑了笑,沒接閻埠貴的話茬,只是客氣地說:
“閻老師,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看看柱子他們。”
說完,何衛國往中院走去。
經過正房時,他注意到里面黑著燈,倒是旁邊傻柱住的廂房亮著溫暖的燈光,隱約還能聽到里面傳來的說話聲。
何衛國輕手輕腳地走到廂房門口,想給弟弟妹妹們一個驚喜。
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傻柱悶悶不樂的聲音:
“這都過去快二十天了,大哥怎么還不回來?”
“就算甘孜再遠,這會兒也該到了吧?”
接著是雨水:
“就是啊,我都想死大哥了!”
“這一個多月不見,我吃飯都不香,睡覺也睡不好。”
“二哥,你說大哥會不會又接了什么新任務啊?”
王翠蘭溫柔地安撫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