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這次準備的食材確實扎實,在這年頭堪稱豪華。
每桌保證都有肉腥,就連炒素菜也舍得放豬油,油光锃亮,葷腥十足。
再加上傻柱的師傅和師兄們都是正經八百的名廚,手藝精湛,光是看著、聞著就讓人食欲大動。
來的客人們哪里見過這等席面?
一個個眼睛放光,忍不住吞咽口水,稱贊聲此起彼伏。
“大家動筷子!都別客氣!”
劉海中作為總管,紅光滿面地大聲招呼著。
頓時,席面上筷子飛舞,談笑風生,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除了菜肴硬核,許大茂負責的煙酒招待也毫不含糊。
大前門香煙成條地拆開,挨桌敬散。
客人們吃得滿嘴流油,喝得滿面紅光,無不交口稱贊:
“了不得!老何家這席面,這排場,真是這個!”
“瞧瞧這煙!大前門!哪家辦事有這么闊氣?”
“味道更是沒得說!比國營飯店都不差!”
“今天可真是開了眼了!95號院這回露大臉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運輸隊劉軍、文鐵柱等人,也覺得這席面辦得極其體面,紛紛開口:
“衛國這事兒辦的,沒說的!局氣!”
幫忙端菜的劉光天、閻解放、閻解曠幾個半大小子。
趁著傳菜的間隙,湊在墻角,看著這熱鬧場面,興奮地交頭接耳。
劉光天抹了把汗,羨慕地說:
“何大哥家這事辦得,真叫一個風光!咱院頭一份!”
閻解成點點頭,語氣里帶著向往:
“是啊,傻柱哥真是運氣好,有這么個好大哥。”
“你說咱以后結婚,要是能有這一半風光,我就知足了!”
劉光福心直口快,插嘴道:
“解成哥,我看你就別想美事了!”
“就憑三大爺那算計勁兒,你能擺上兩桌就不錯了!”
閻解成聽了也沒生氣,反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光福你說得對,我爸那兒是別想了。”
“不過我覺得,等何大哥自已結婚的時候,那場面肯定比今天還得熱鬧!還得風光!”
他這么一說,幾個半大小子都紛紛點頭,臉上露出憧憬的神色。
“哎呀,我現在就特別好奇,柱子哥這新媳婦兒到底長啥樣?”
“明天接親不就能看見了?”
“肯定差不了!能嫁到何家,那可是掉進福窩里了!”
這幾個半大小子的議論,恰恰是院里絕大多數人想法的縮影。
大家對傻柱結婚這件事,除了羨慕這風光的場面,最好奇的就是新娘子的模樣了。
誰都明白,能嫁進如今在院里條件數一數二的何家,新娘子肯定是享福的。
到底是怎樣的姑娘,有這樣的好福氣呢?
這種復雜的心思,在一個人身上體現得最為強烈——秦淮茹。
中院喧鬧,她在自家冷清的屋里。
翻箱倒柜,找出了幾件壓箱底、平時舍不得穿的的衣服,打算明天換上去看新娘子。
雖然她挺著個大肚子,心里也清楚自已和傻柱早已是兩條平行線,這輩子恐怕就要在賈家這潭死水里掙扎到老了。
但內心深處,那份屬于少女時代的憧憬和遺憾,并未完全泯滅。
她迫切地想看看,那個即將嫁進來的姑娘,臉上會帶著怎樣幸福、憧憬的光彩?
那本該是她秦淮茹也曾夢想過的模樣。
她甚帶著一絲酸楚地想比較一下,那個幸運的姑娘,是否真如她當年那般水靈、俊俏?
這或許是她苦澀生活中,一點殘酷而又無法抗拒的慰藉和刺痛。
暖房酒的熱鬧喧囂,在賓客們盡興而歸后漸漸平息。
第二天一早,凌晨四點多,天還漆黑一片,院里已經有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何家三兄妹和何大清就都起來了,屋里亮起了溫暖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