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應聲道:
“得嘞!這就來!早就手癢癢了!”
他走進屋,劉海中便把一沓紅紙和筆墨交到他手上。
閻埠貴接過東西,摸了摸光滑的紅紙,嘖嘖道:
“這紙不錯,厚實,暈墨。”
隨即,劉海中又朝正在搬凳子的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喊道:
“光天!光福!你倆別瞎忙活了,過來給你三大爺打下手,幫著拉紙、壓紙!”
“仔細著點,別毛手毛腳的!”
“寫完對聯,再去叫你媽熬點漿糊!要稠糊點!”
“待會兒你倆搬梯子,貼對聯、掛紅布的活兒就歸你倆了!”
“好嘞,爹!保證完成任務!”
劉光天兄弟倆趕緊答應下來,跑到閻埠貴身邊,像兩個小書童。
劉海中剛安排完寫對聯的事,一抬眼,看見賈家幾個人也磨磨蹭蹭地從屋里走了出來。
賈東旭低著頭,賈張氏臉上擠著笑,秦淮茹則下意識地護著肚子。
說實話,劉海中心里也有些詫異,賈家跟何家之前的矛盾院里誰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紅白喜事是院里最大的事,有再大的過節,在這種場合一般也會暫時放下。
他能明顯看出賈東旭臉上的局促不安,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雖然之前欠傻柱的糧食早就還清了,最近也還算安分,但畢竟是被何家兄弟狠狠收拾過的。
這會兒混在熱鬧幫忙的人群里,顯得格外別扭。
賈東旭其實內心也很矛盾,全院都在為傻柱的婚事忙活,他家要是完全置身事外,就顯得太不合群。
會被孤立。
但真要他湊上去幫忙,又不知道干什么好,生怕被人指指點點。
劉海中看在眼里,作為總管,他有責任維持院里的和諧氣氛。
他主動開口,給賈東旭派了個活,語氣盡量平常:
“東旭啊,你來得正好!你看那邊墻角那堆柴火,還沒劈完呢。”
“你去,再叫上解放他們幾個,一起把柴劈了,待會兒灶上用的多!”
“挑那干透的劈,好燒!”
賈東旭一聽,如蒙大赦,趕緊答應,聲音都亮了幾分:
“誒!好的,二大爺!我這就去叫解放他們劈柴!”
“您放心,保證劈得又快又好!”
有了明確的任務,他就能自然地融入大家,避免了尷尬,甚至覺得這是二大爺看得起他。
接著,劉海中又拿出幾張裁好的紅紙,走到賈張氏面前,遞了過去:
“張翠花,今兒柱子結婚,這剪喜字的重任可就交給你了!”
“咱全院誰不知道,你這手剪喜字的絕活是頭一份兒!”
“這可是門面活兒,你可不能掉鏈子,得剪得漂漂亮亮的!”
“多剪幾個,窗戶上、門上都得貼!”
賈張氏一把接過紅紙,臉上擠出盡可能真誠的笑容,拍著胸脯保證:
“他二大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交給我,保證給柱子剪得又大又紅又喜慶!絕耽誤不了事兒!我這就去找剪刀!”
她心里清楚,易中海倒了之后,賈家在院里沒了靠山,何衛國兄弟又太過強勢,再不識趣點,以后的日子更難過。
在這種全院出動的喜事上表現得好點,至少面子上過得去,也能緩和一下關系。
對于賈張氏的這個態度,劉海中還算滿意。
人啊,有時候就得認清現實,實力差距太大,再胡攪蠻纏就是自找沒趣了。
他轉頭看見秦淮茹挺著個大肚子也站在一邊,想幫忙又插不上手的樣子,便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