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反問:“趙總覺得呢?”
趙明權笑了下:“我覺得他應該死了,死得透透的。”
溫如許不冷不淡地回道:“既然趙總都這樣認為,那他應該確實死了。”
趙明權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不由得窩火,面上卻仍舊保持著溫潤的笑。
“就算他現在沒死,早晚也會死,而且一定會死得很慘。”
溫如許再次反擊:“人都會死,沒有誰能長生不老。”
趙明權緊盯著她,唇邊笑意加深。
溫如許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也不再跟他說話。
趙明權也不再找她說話,把帽檐壓低,閉上了眼睛。
飛機落地湘城機場,是晚上九點。
溫如許走出航站樓,被冷風吹得縮了下脖子。
“溫如許。”身后響起趙明權的聲音。
溫如許腳步頓了下,繼續往前走。
趙明權快速跟上她:“你放心,葉江是葉江,你是你,我跟他的恩怨,不會遷怒到你身上。”
溫如許停下來,神色淡淡地看著趙明權:“我既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女朋友,更不是他的親人,趙總沒有遷怒的理由。
如果因為我跟過他,你就非要遷怒我,只能說明趙總無能,你輸給他也就不奇怪了。”
趙明權笑著說:“牙尖嘴利的,真搞不懂葉江怎么會看上你?”
溫如許:“這你就要去問他了。”
趙明權:“這我可沒法問,畢竟葉江是空難,殘骸都不知道吹去哪兒了。”
溫如許繼續往前走,走到路邊停下等車。
趙明權走到一輛車跟前,拉開后座車門,看向溫如許:“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溫如許:“不需要。”
趙明權嘴角一勾,沖她笑了笑,彎身坐進車里。
沒一會兒,溫如許定的車到了。
坐在回家的路上,溫如許偏頭看著窗外的夜景,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葉江死了,她總覺得,他應該還在。
葉江啊,那可是葉江啊,怎么會就這樣沒了呢?
會不會是假死?
溫如許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很快又被她否決。
不,應該不會。
葉江沒有假死的理由,他假死想騙誰?
不是假死,那就是……
溫如許閉上眼,淚水滾落而出。
車里突然播放《信仰》。
每當我聽見憂郁的樂章
勾起回憶的傷
每當我看見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臉龐
明知不敢去想
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誰讓我心酸
誰讓我牽掛
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該說的話
讓你負氣流浪
如果當時吻你
當時抱你
也許結局難講
……
這首歌,溫如許以前在葉江面前唱過。
那是初冬的一個夜晚,溫如許坐在鋼琴前,生疏地彈奏著信仰的調子,一邊彈一邊唱。
葉江下班回來,帶著三分醉意,從背后抱住她,下巴抵住她頸,用灼熱的唇親吻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