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下面便是禮王的名字,梁湛抬筆猶豫許久,等到墨汁都滴落在紙上,才做下決斷,把筆放下,將那本寫滿名字的小冊子重新合上。
只是在他合上的那一刻,還未干透的墨汁印在了禮王的名字上,恰巧將他名字里的那個安字給糊住了。
梁湛將冊子重新塞回柜子的最深處,開始埋頭批閱起奏折來。
另一邊,梁崇月也在埋頭干活,這些冊子看到后面越來越深奧晦澀了,明明有更方便的表達,非要弄得那么繁瑣,看得她眼睛都累了。
時間不知不覺從筆下流逝,梁崇月看完了大半本冊子,養心殿的地板上也多了不少被渣爹扔的亂七八糟的奏折。
“殿下,廣陵王妃用了藥,如今咳嗽好了很多,想要來感謝殿下。”
云苓的聲音在外間響起,梁崇月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角,將看到一半的冊子合上鎖好,走了出去。
母后的翊坤宮就是郁郁蔥蔥,一走出來,她都感覺眼睛都放松了。
“走吧,本公主正巧還有些要注意的事項和嬸嬸交代。”
梁崇月走到母后寢殿的時候,站在門外,就聽到了里面喜悅的笑聲。
“兒臣參見母后,蓉嬸嬸。”
梁崇月一進去禮還未行完,就被一雙慘白消瘦的手托起,一抬眼就撞上一雙淚眼汪汪如碧波秋水般的雙眸。
“好孩子,你是嬸嬸的救命恩人,嬸嬸此生難忘你的大恩,嬸嬸無以為報,嬸嬸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梁崇月雙手反托起蓉嬸嬸的雙手,將人托起,蓉嬸嬸話音未落,她手上就多了一塊冰涼的東西。
梁崇月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塊火玉。
“嬸嬸這是?”
這塊火玉顏色看上去有些眼熟,梁崇月側目看向站在一旁的赫庭,一眼過去目光直接鎖定他腰間系著的那枚火紅色的玉佩。
兩者唯一不同的便是,蓉嬸嬸給她的這枚上面沒有雕刻任何東西,就連花樣都是天然的形成,沒有進行過一絲一毫的加工打磨。
“這火玉只有云州才有,嬸嬸知曉崇月喜愛玉石,這是廣陵王府的象征,只有本家人才有的玉佩,嬸嬸感謝你,以后你帶著這枚玉佩就能號令廣陵王府任何人為你做事,云州隨時歡迎崇月。”
梁崇月的手在這塊玉佩上摩挲著,冰涼的觸感與它火紅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是她應得的東西,也就不必過于客氣了。
“崇月確實鐘愛玉石,多謝嬸嬸好意。”
這玉石上只有一個小小的洞,還在不起眼的地方,若是想佩戴,還需找專業的人來穿針引線,再制個專門的系玉繩。
梁崇月收下玉石,轉身交到了云苓手上,這種細致活云苓就會做,她身上掛著的玉佩多的是云苓她們幾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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