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嬸嬸不好,沒有看管好仆人,咳咳咳,崇月別惱,嬸嬸回去定然狠狠責罰她。”
剛那么激烈的咳過一陣子,現在赫阮蓉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若不是有赫庭在一旁照顧著,此時怕是已經要倒下了。
梁崇月右手給蓉嬸嬸搭脈的手指摩挲著,憶起蓉嬸嬸孱弱的脈象,將擱置在一旁的玉捻重新戴好才緩緩開口道:
“嬸嬸不必為著一個奴婢這般,崇月豈會因為一個奴婢同嬸嬸置氣。”
向華月瞧見崇月這樣,欣慰的點了點頭,再看向赫阮蓉時,眼中的不贊同都快要溢出來了。
“你原先也不是這樣的軟柿子,怎么如今病了一場,一個老仆都敢這么沒規矩了?從前跟在你身邊侍奉的丫鬟呢?”
這話向華月是帶著怒氣說的,雖不明顯,梁崇月還是聽出來了。
梁崇月坐在椅子上淺嘗糕點,蓉嬸嬸在母后的詢問下垂下了眼睛,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
“丫鬟們到了年紀,我將她們都婚配出去了,三年前我病了,婆母說這老仆懂些醫術便將她送到了我的身邊,咳咳咳......
你是知道的,我婆母這些年來對我如親生女兒般照顧,我生庭時傷了身子不能再有孕,她也從未說過我什么,如今她老人家仙逝。
長者賜,不可辭,我先前也提過將她的身契給她,為她脫離奴籍,她只道是為了報答婆母當年救命之恩,只想留下侍奉在我身側,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她原先也不是這樣的,剛來我身邊時穩重的很,不知從何時起變成這樣的,許是,許是......”
赫阮蓉的聲音帶著哽咽,許是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向華月出口打斷了:
“奴才忘了自己身份,仗著你身子不好,借著你的名頭以下犯上,這次不收拾了,還等著底下的人有樣學樣嗎?”
向華月難得在崇月面前疾厲色:
“本宮知道,你顧念著王太夫人對你好,你若是收拾不了,那就將人留下,本宮宮里有的是人收拾這等子不懂事的奴婢。”
向華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冷意,一雙眼睛里帶著明晃晃的怒氣,活像是頭在發怒邊緣的母獅。
“母后何必為了一個奴婢生氣,等蓉嬸嬸身體養好了之后,這等不懂規矩的奴婢,蓉嬸嬸自己便能料理了。”
梁崇月忽然出聲,吸引了在場除她之外所有人的目光。
“崇月你真的有辦法能醫治好你蓉嬸嬸?”
梁崇月將一小塊糕點送入口中,抬眼時面對三雙急切的眼睛,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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