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也幫著聯系了幾次。
也是一樣的說詞,蘇菲有工作安排,至于去哪兒,去多久,都打聽不到。
“實在不行,就再打聽一下別的醫生,這世界上,頂尖的醫生那么多,這個廟求不了,就去那個廟求,總有一個菩薩會慈悲心腸的。”
江禹的建議,安糖糖不是不能理解。
但她這幾天搜索了很多信息。
如果想要手術做得好,且完全沒有后遺癥,除了蘇菲還真就誰都不行。
小果凍還這么小。
她不能隨便就找個醫生給做手術。
她承擔不起,小果凍因為手術沒有做好,漫長的人生都被后遺癥困擾。
“我已經雇了私人偵探,去調查蘇菲的行程,應該馬上就結果了,我再等一下吧,我不想冒險。”
江禹點頭,“那行吧,再等等,我看果凍她,目前來說,還挺好的。”
說到這兒。
江禹又想到了裴嘯那個男人。
“真的,糖糖,我就沒見過哪個男人,像裴嘯這樣的,你都親自告訴他,果凍是他女兒了,他不信我也能理解,人最起碼的反應,就是做個親子鑒定吧?他竟然……”
說起來,都是氣。
安糖糖已經不想再去計較這件事情了。
既然他不認,以后她也不會再給他機會。
“見證過人性,也就沒什么可期待的了,他不愛我,所以不愛我生的孩子,我已經接受了。”
她唯一遺憾的是小果凍。
她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被嫌棄了。
“我出去透透氣去。”
安糖糖走出病房。
去了天臺。
她從口袋里摸了包煙,細長的煙卷夾在指尖,防風的火機點然,青灰色的煙霧,從漂亮的唇角溢出。
孤寂,落寞,悲傷和茫然。
其實,她沒有資格去怨裴嘯。
她只是心酸。
她接受他不愛她,恨她,甚至想弄死她。
但他為什么不愛小果凍呢。
她那么可愛,那么的古靈精怪,那么的讓人喜歡,為什么呢?
就因為是她生的嗎?
可女兒身上也流著他的血啊。
血緣關系是抹不掉的。
為什么?
指尖的煙卷,遞到唇上,安糖糖再次深吸。
她鉆牛角尖了。
一支煙抽完。
她也并沒有想通許多,轉身要離開時,她看到了身后站著的男人。
“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他厲問,像一個家長。
安糖糖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緊了煙盒,“你又不是我父母,你問得著嗎?”
“怎么?在我這兒給女兒沒認到爹,就不裝了是吧?”裴嘯往她面前走,安糖糖不安地后退,“是啊,我不裝了,你這個爹沒認到,我可以去找下一個男人認爹,反正爹嘛,又不一定非得親生的。”
“是嗎?”他將她逼到天臺的角落里,“所以說,我可以這樣理解,你連孩子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
“是啊。”她倔強地仰起小臉,逞強地看著他,“這跟你有關系嗎?”
“當然沒關系。”他抬手,指腹在她的臉側,輕輕的刮過,帶起一陣戰栗,“安小姐的本事,我又不是沒見識過,給孩子找個爹,自然得從上過床的男人身上,一個個地找,那,找得怎么樣了?”
這話說得,好像安糖糖多么水性楊花一般。
安糖糖聽著氣。
但面上也沒跟他爭辯。
他認為怎樣就是怎樣吧-->>。
“是啊,可不是得從床伴身上找,這是個功夫活,沒那么快找到。”
她淡淡的,從口袋里又摸出煙盒,抽了根煙,遞到唇上,當著裴嘯的面,將煙點了起來。
煙霧從紅唇里吐出,直愣愣地撲到了男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