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挑眉,“魏爺,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從不惹事。”
但也不怕事,就是。
老魏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耐煩:
“沒事,滾蛋,看到你就煩。”
看到她,就想到自己被她拿捏的事情。
“咳,這次還真有事。”林沫輕咳,隨即一臉嚴肅:
“酒泉鎮的商鋪為什么不買東西給我們,原因,魏爺應該知道吧。”
老魏冷嗤,“知道又如何?徐無晏讓你來的?”
說完,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
拿著手中的酒囊,慢慢淺酌起來,酒,就得省著點喝。
喝完了,怕是酒蟲要被人牽著走了。
“魏爺,明人不說暗話,這事,一旦鬧開,我徐家雖受排擠,但對魏爺你來說,也沒半點好處。”林沫目光犀利。
見老魏朝她看來,林沫沒給他機會說話:
“他們鬧開,來找徐家麻煩,我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兩方動手,魏爺自然頭大。
而且萬一動了真格,出了人命,死的人多,對上,魏爺你交代不過去,對吧。”
看老魏沒說話,林沫心稍沉:
“魏爺是個聰明人,對方這么做,明顯就是想弄死安平王一家,讓安平王一家絕后。
魏爺,平心而論,安平王一家該受這待遇嗎?”
“不用給我戴高帽子。”老魏掃了她一眼:
“這事,我不會管。
但若是事鬧大了,別怪我不客氣。”
老魏的態度,林沫猜得到。
一如上輩子,小打小鬧,他從不管,只有事要鬧大了,他才會出面制止。
林沫搖頭,這一次沒再拐彎抹角:
“魏爺,這事只要你們幫忙搞定,一萬兩就是你們的了。魏爺,我們也是自保而已。”
說完,從懷里掏出了一疊銀票。
這銀票,是徐無晏給她的,這是上次徐峰秘密來見他時,遞給他防身的。
一萬兩。
老魏雙眼瞇了起來,嘴角輕勾:
“安平王府,還真是讓人意外。”
這次抄家流放,主打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幾乎各家沒反應過來,就被趕出了家門,根本沒時間收拾銀錢,所以,他們身上基本沒什么錢。
但這安平王府,現在卻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銀子來。
看來世人都小瞧了這安平王府的底蘊了。
“你不怕我拿了這銀子不做事?”老魏挑眉。
“不怕。”林沫搖頭:
“魏爺,應該也不想我們魚死網破。
魏爺,說句交心的話,我們只想活著到流放之地。”
老魏看了她一眼,伸手把銀票拿走。
直接往口袋里一塞:
“你可以滾了。”
見他拿了錢,林沫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開。
老魏依然在原地喝酒,好一會:
“小六子,出來吧。”
小六子一臉尷尬地從一旁走出來:
“魏哥,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剛才在那邊拉屎,誰知道你們剛好就在這說事。”
老魏手一僵,沒了喝酒的興趣。
塞子一塞,搖頭:
“無妨,你去把兄弟們都叫出來,我有事要說。”
“好的,魏哥。”小六子麻溜地朝屋內沖去。
很快,一眾解差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已回到屋內的林沫見這一幕,低聲對一旁的徐無晏說道:
“好了。”
徐無晏點頭,“辛苦夫人了。”
而就在此時,徐夢嫻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稀飯過來:
“嫂子,喝粥。”
林沫皺眉,一不發地接過,然后端著走到另外一旁去吃,主打一個懶得理你。
徐夢嫻有那么一刻不知所措。
但很快低著頭,安靜地坐到一旁,也不敢開口說話。
一夜無夢。
接下來的幾日,眾人都是在趕路。
趕路加缺吃的,眾人情緒變得消極的同時,心中也多了一股怒火。
而林沫這邊,情緒也變得焦躁。
第五日傍晚,扎營休息時。
在沒領到窩窩頭后,眾人終于爆發了。
“什么,窩窩頭沒了?不是說好,一日兩個窩窩頭么?”
“對啊,現在窩窩頭都沒了,存心想餓死我們嗎?”
“不管,趕緊給我們窩窩頭。”
……
在知道窩窩頭都沒得吃后,眾人爆發了,紛紛圍著解差要說法。
你一,我一語,吵得跟個菜市場一般。
林沫看了一眼眾人,短短的幾天時間,個個餓得面黃肌瘦,此刻站著身體都是搖搖晃晃的。
沒吃的,一天又要趕這么多的路,誰撐得住?
氣氛變得很壓抑。
老魏憤怒。
手中的鞭子,也差點沒能壓不住暴動的眾人。
最后,還是所有的解差出手,打傷了鬧得最厲害的人,才把這事壓住。
老魏陰沉著臉:
“老子讓你們盡快趕路,是為了什么?
就是為了盡快到這,趁沒天黑,你們可以出去找吃的。
老子警告你們,別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