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點頭道:“是的,皇兄有什么疑問嗎?”
“沒有,只是上次你呈上來的卷宗,不是說疑犯是稱心么?”李承乾有點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心情,想笑又笑不出來,心就是提著怎么也放不下去。
明明這是自己最想要的結果,卻偏偏成了自己最無法相信的結果。
難道李恪沒有稟公而斷?他怎么會偏袒稱心呢?他有偏袒稱心的心,壓根就不會把稱心的名字寫到卷宗里。
李恪聞微微地笑了,都說太子偏寵稱心,就是這么個偏寵法嗎?一副生怕不把稱心卷進去的模樣。
“上次派人到觀中問話,他們確實是那么說的,就是今天開始的時候,他們也咬定是稱心所為。”李恪說著抬手指了指桌案上的卷宗,“稱心這段日子一直在教坊司,不曾離開過,是他們說了謊,一頓板子就全招了。”
“稱心一直在教坊司?”李承乾趕緊翻開卷宗,看到上面記錄著,稱心交上去的證物是教坊司的歌舞伎點名冊。
李承乾知道,稱心并不喜歡在教坊司里正兒八經的教習那些歌舞伎,因此才安排他住進道觀,讓他給自己收集硝石,他怎么會跑回教坊司去呢?這并不符合稱心的性格。
除非是教坊司有什么非他不可的差事,有人去請他,他不得不回去。
李承乾對站在旁邊的小黃門說道:“把教坊使叫過來。”
“是。”小黃門應了一聲,趕緊的出去了。
“稱心沒有說謊。”李恪坦然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到教坊司核對過了。”
看來傳真的不可信,太子對自己人一點都不偏私,卷宗里都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了,他還要親自過問,生怕有半分疏漏,這份公正令自己這個曾經暗自揣度過他的人心生慚愧。
“多核對一遍也沒什么不好。”李承乾當然希望稱心真的沒有參與,可他不能接受稱心私造偽證來玷污律法。
教坊使兩條老腿倒騰得跟風車似的跑到東宮,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吳王殿下派人來查,后是太子殿下傳自己問話。
見到太子,他已經嚇得戰戰兢兢了,小心翼翼地回答著每一句問話,卻原來又是問稱心有沒有在教坊司的事。
“太樂署令是自己來到教坊司的,并不是誰去請的,也沒人請得動他啊。”
“他半步都未曾離開過,什么人也沒見過,就一直在教習歌舞。”
“教坊司上上下下都能做證,太樂署令不只編排歌舞,連舞衣、頭面、首飾都做了改動,所有人都知道的。”
“……”
打發走了所有人,李承乾長出一口氣,所幸稱心真的沒有參與,這件事跟前世不一樣了,前世他絕對參與了。
“傳稱心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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