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風在現代社會都是不死的癌癥,別說一個孫思邈,再給左邊加個華佗,右邊加個扁鵲,也得干瞅著,最多是能緩解一下,能延長一下發病的頻率,想治好那可太難了。
長孫無忌見李承乾的腳又紅又腫,確實是不方便行走,又是心疼又很無奈,他翻了翻桌子上的那些奏章,李承乾一個字都沒批。
“高明啊,你腳疼也不影響你批奏章,這些你必須得用心批,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長孫無忌坐在床邊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你兄弟眾多,你要是不振作,盯著你這東宮的人不會少。”
“甥兒知道,我一定努力。”李承乾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只有順著他說這一條道,他滿口應承,只是因為不愿意聽他羅嗦而已。
看李承乾黑眼圈有點重,長孫無忌問道:“你沒睡好嗎?”
“嗯,腳太疼了,睡不著。”李承乾這兩天腳并不是很疼,不過睡不著是真的,前兩天是稱心的頭七,他痛哭了一小天,接下來的這兩天就神志恍惚,一直提不起來精神。
不一會兒孫思邈被請了過來,也沒給李承乾把脈,就只看了看腳,孫思邈說道:“太子殿下這是風濕熱痹,開副藥吃著可以清熱通絡,祛風除濕,能暫緩疼痛,這病治不好,但只要能忌口、多運動,它不疼就算是好的了。”
長孫無忌一臉虔誠的看著孫思邈,好聲好氣的問:“那怎么忌口?如何運動?”
“不用問了,我知道。”李承乾面似死灰,一臉的沮喪:“凡是我愛吃的都不讓吃,御醫早就說過了。”
李承乾并不覺得孫思邈有多么厲害,他說的話和御醫說的都一樣,他的方子又能特別到哪?于是李承乾隨意的擺了擺手:“有勞你特意跑了一趟,下去領賞吧。”
“是。”孫思邈見他對自己沒有足夠的信任和尊重,便也沒有多說,一揖而退。
第二天散了小朝議,李泰就去了魏王府,趁現在有時間沒任務,他想把素描的技法整理出來,一個是方便給李治講課,一個是他想把這些記錄下來。
各行各藝他都在搜集記錄,獨獨忘了自己的素描也是一種技藝。從鉛筆的制作、紙張的改進到素描的技巧,他全面的思考了一遍,心里有了大概的輪廓,就提筆開寫。
寫了幾篇就感覺累得手腕發酸,不能用毛筆寫,又慢又累,寫的字少還行,寫的多真有點受不了。
可是用鉛筆寫又保存不了太久,總不能隔幾年就安排人抄錄一次吧?怎么辦呢?自己用鉛筆寫,然后讓別人用毛筆抄一遍?似乎是可行,可也不是太好的辦法。
李泰坐在那里拿著空白的書冊發呆,這書冊裝訂的倒是不錯,就是字要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上寫,這要是有個打印機就好了。
李泰忽然想到了“印字”,如果有字模,那就可以一個字一個字的往紙上印字了,如果把一篇文章的字,都用字模排好,刷上墨之后再鋪上紙,字不就印到上面了嗎?
從技術層面來講,字模、字盤、墨汁和紙張,這些硬件全都具備,現在完全可以實現活版印刷,只是別人腦子里沒有這樣的概念而已。
活版印刷最主要的就是刻好字模,字模可以用木頭刻,但是保存不了太長久,木頭會腐爛、開裂,李泰想直接用銅做銅的字模,純銅不會上銹也不易變形。
純銅少量的還有,如果需要大量的話,國庫也沒有多少,純銅是用來鑄銅錢的,國家也缺,正因為它稀缺才用來鑄錢,可以防止造假。
字模不用做全銅的,底座部分可以用木頭,這樣的話,弄一套常用字的字模應該不是問題吧?
李泰正琢磨著活版印刷的事,陸清走過來,低聲說道:“李淳風被召進宮了,很急,不知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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