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止住哭聲,追加了一句:“等到孩子生下來,做下鑒定,得保證是鐵膽的種。”
說著這話,王叔眼神極為自然的從表情難看的龍答力面上掃過。
那一霎,我看到龍答力身子一僵,屏住了呼吸,眼神中充滿了糾結。
姜還是老的辣!
我眨巴一下眼睛,果然,生意場上成功的王叔可不是好糊弄的。
龍答力嘴唇輕動幾下,到底是什么都沒說。
我暗中嘆口氣,心頭了然:龍答力和小薇不清不楚,龍答力也判斷不了,小薇肚子中孩子到底是誰的,他選擇了不說。
沒準,鑒定后真是王鐵膽的,那多少算個安慰,畢竟,死人為大。
龍答力明顯是對自己的行為后悔了。
王鐵膽若是知道此事,不知,會不會原諒發小?撬墻角撬到自家兄弟頭上,這,確實不地道。
希望,孩子真是王鐵膽的吧。
那邊,燒焦的尸體已被專業人士用毯子抬了出來,讓王叔過去,好安排后續事宜。
王叔宛似老了十歲,眼神麻木、腳步沉重的走過去。
龍答力跟過去幫忙。
我站在原地沒動彈,眼下的我,幫不上什么忙。
我能幫忙的時段是,子時;
也就是午夜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這時段陰氣比較重,孤魂野鬼也多。
是的,我下了決定,這趟閑事兒,我管了!
那么,午夜子時,我將來此邪術爆燃現場,施術,反向查找線索。
午夜,零點二十二分。
惠明街上。
四周黑暗,監控攝像頭正常運轉,紀錄畫面。
普通人察覺不到,一股子陰氣咒力,落在諸多監控攝像頭上。
包括街邊的車載記錄儀,以及,周圍數百米之內所有的手機攝像頭,都被這股看不見、摸不到的陰氣咒力所影響,它們可以正常拍攝,只是,拍不到我。
我消耗了三張通靈黃符,才完成了這個壯舉。
沒誰能看到我,生人也不行,陰氣咒力扭轉了光線磁場,眼下的我,在隨后兩個小時內是隱身的。
不管是生人的五感六識,還是機器攝像頭的高清捕捉,都看不到我。
這術,消耗黃符儲備,也消耗自身淺薄的法力,可為了不留后患,我必須使用。
穿著一套深色休閑裝,踩著一雙嶄新的運動鞋,背著背包,我出現在王鐵膽喪命現場。
街邊的野貓野狗看不到、聞不到我,路過的酒鬼和夜間行業女郎,也注意不到我。
我蹲在街道上觀察著。
路過的汽車下意識的繞道而行,他們自然而然的避開了我。
眼前,是一大片漆黑的痕跡,高溫爆燃之后的遺跡。
不管是數十萬元的商務車,還是大體格的王鐵膽,在這等爆燃之中,根本就無力抵抗。
感受著周邊陰氣濃度達到某個界限了,我知道時機到了。
反手從背包中掏出一木質靈牌。
只有一尺長的靈位,其上空白,沒有任何字體。
這東西叫做養鬼靈位,可將鬼物收入其中,進行豢養。
本打算東山荒宅之行要是順利,就抓幾個潛力高的鬼進行豢養,可惜,那地兒的鬼怪,我無力捕捉,能談判成功都是運道使然。
太普通的孤魂野鬼,我也沒有捕捉的必要。
鬼這玩意,也是要看資質的。
潛力高的鬼物,費盡心血豢養成傳說中的鬼王,是有可能的。
反之,沒啥潛力的鬼怪,即便傾家蕩產、用盡心血的培養,能提升的也有限。
我是伯樂不假,但有潛力成為千里馬的鬼怪,要么捕捉不到,要么還沒遇到。
總之,目前,我還沒有養鬼。
同樣道理,南洋邪術中的陰類佛牌和古曼童,都是另類的養鬼法門。
因著我還未曾養鬼,這兩項,我也只是皮毛水準。
打造養鬼靈位的木料,是五百年以上的槐木。
為了這等木料,我花費了上萬塊,所以說,養鬼是一件費時費力費錢的事兒,且掌控起來禁忌頗多,一不小心就容易被鬼反噬。
因而,古往今來,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真正豢養鬼靈的行家都沒多少,在道法上而偏小眾,那就沒啥輿論影響力,自然就被掌控話語權的大門派,歸結到邪門歪道之中。
可邪門歪道就只能出壞人嗎?
非也,養鬼術落到心地良善者手中,一樣能普度眾生、替天行道。
反之,大惡人使用最正宗的道門法術害了人,能因法術正統,就斷定其品行高尚嗎?
反正,學了一大堆邪術的我堅定認為,只要自家走得正,那就不怕影子斜,即便,我使用的是小眾的邪術。
因著養鬼靈牌的特殊材質,它除了豢養鬼靈之外,還有個特牛的功能,召邪!
召喚邪祟的能力,立竿見影。
我并未開啟陰陽眼,甚至,沒有使用符箓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