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術之強大,反正,目前的我沒有任何辦法解術。
正是這套邪術的存在,導致此地陰氣凝聚,其中,還禁錮了數十只鬼魂。
我眼前這位,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這也是東山荒宅鬧鬼傳說的源頭。
假設,我具備強悍法力,那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解開此地的邪術,釋放諸多被囚禁的鬼魂出來。
那么,陰間感應到鬼魂波動,自然會派遣專業的鬼差來此鎖拿幽魂,帶著它們下地府,自然就不會對陽世之人構成威脅了。
陰陽眼追尋著厚土中的碧綠絲線,最終,眼神落到豎立的棺材上。
毫無疑問,這套邪術,是基于這口豎棺發散出來的,此物是邪術自行運轉百多年的依仗。
實際上,只要毀掉這口棺材,就能解開邪術。
問題在于,我敢這樣做嗎?
答案是,不敢。
以我目前的淺薄道行,別說摧毀豎棺了,哪怕是無意中觸碰到,都有可能引來陰氣反彈轟擊,能不能擔住都兩說。
正琢磨著這些,感覺眼睛發痛。
意識到陰陽眼要使用過度了,繼續下去真的會損害壽元,急忙恢復正常眼睛,隨手將墨鏡摘下,并用手揉著眼角位置止痛。
“你在做什么,沒聽我說話嗎,這是在當面侮辱我嗎?”女鬼陰森的語聲將我驚醒。
我睜開眼看向紙人,緩緩搖頭,慢慢的盤坐回去,凝聲說:“女士,你莫要激動,我沒有任何不尊重你的意思;
現在,你好好回答我的話,干系甚大。
你,還記著生前的一切嗎?也就是說,你是誰,叫什么名字,生平經歷過什么事兒?”
“這?”女鬼卡殼了。“我只記著自己在此游蕩將近百年了,不記得生前的一切,啊啊啊,我的頭好疼,要爆炸了!”
紙人突然抬手捂住腦袋,隨后,滿地翻滾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放松,放松。”
我嚇得趕忙安撫。
對面漸漸冷靜下來,躺在那里半響,才強撐著起身。
我身后的王鐵膽嘴巴張的能吞進去鵝蛋,他不理解眼前這幕。
不久前,女鬼還誓不罷休的要追魂索命,在我這個陰陽先生說過幾句話后,女鬼就變了態度,開始滿地打滾兒了。
王鐵膽不明覺厲了。
我沒時間管他,而是看向恢復了的女鬼,沉聲說:“女士,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你,還有此地的幾十只陰靈,都是有主人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紙人女鬼深灰色眼眸中透出無邊殺意,我要是解釋不好,她下一刻就會對我出手。
“此地,在百年前,或者更久遠的時候,被一位極其擅長邪術的大行家看中了,那人看中的是這東西。”我轉頭,伸手指向豎棺。
王鐵膽和紙人女鬼同時看過去,眼神中除了震驚就是疑惑。
“接著說。”女鬼陰森的接話。
我緩了一下,這才開口:“這人利用豎棺為邪術鎮魂法器,在此地,養鬼!”
“什么?”
王鐵膽和女鬼同時尖叫一聲。
我回頭,狠狠瞪了王鐵膽一眼。
他頭一縮,趕忙閉上嘴巴,可眼神中的好奇壓過了恐懼。
女鬼震駭莫名的看了看豎棺,再轉頭看看我,身周猛然刮起一圈圈的陰風。
顯然,意識到自身鬼奴處境的女鬼,處于即將失控暴走的邊緣。
“女士,鎮靜。”我猛然吐出四個字,同時,打了道指訣,這四個字就帶著鎮靜的功能。
“我,還有此地的那些陰靈,都是別人豢養的奴仆?”女鬼一字一頓的詢問。
“沒錯。”我沉重的點頭。
“是誰豢養了我們?”女鬼語氣中全是殺意。
“不知,能確定的一點是,對方使用的養鬼邪術,品級非常的高,加持的咒力極強,你們這些被豢養、被控制的鬼靈,基本上,失去了反抗之力。
甚至,連生前的記憶,都被那養鬼高手封印了。
留在你們鬼軀之中的,只剩下一道驅動核心的咒力,當發動之時,哪怕是隔著幾百里地,對方只要一個念頭,你們就得無條件服從他的命令,包括,自毀。”
嗡!
周邊怨氣激蕩,空氣中發出恐怖的嗡鳴聲。
對面的存在,完全聽懂了這話。
眼下的她,無能狂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