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某種強力的定身咒語,瞬間劈入了樓下那混亂的戰局之中。
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打得難舍難分、恨不得把對方拆骨剝皮、招式狠厲能量四濺的四個男人。
此時動作猛地一滯,就像是同時被按下了暫停鍵。
四人齊刷刷地、甚至帶著點僵硬和猝不及防的慌亂,同時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二樓那扇推開的窗戶,以及窗口后那個穿著嚴實睡衣、卻黑著臉、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喬安。
在場,有錯愕,有心虛,有下意識想辯解的張嘴。
但最終都在喬安那堪比極地寒冰的視線下化為了短暫的乖順。
“都給我——進!來!”
喬安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冰珠子砸在地上。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即將爆發的怒火。
說完,她“砰”地一聲狠狠關上了窗戶,身影消失在窗口。
樓下院子里的四個男人面面相覷了一瞬。
月無咎最先收斂了周身暴戾的氣息,甚至極其快速地用手指抹了一下額角。
讓那細微的血痕看起來更明顯了些,猩紅的眸子里瞬間氤氳起一層委屈的水光。
花絮撇了撇嘴,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襟,收起那副妖孽挑釁的模樣,眼神卻悄悄瞟向宿舍門。
沈聽面無表情地散去了手中的武器,撫平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恢復那副孤高的姿態,仿佛剛才打得起勁的不是他。
段池沉默地將刀刃收回,古銅色的臉龐依舊沒什么表情,但站姿明顯收斂了之前的攻擊性。
四人極其“默契”地、一不發地、甚至帶著點爭先恐后的意味,快步走進了小樓。
正廳內,喬安已經端坐在主位的沙發上,雙手抱胸,臉色依舊陰沉得能滴出水。
那身嚴實的格子睡衣此刻仿佛成了法官的法袍,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四個身材高大、風格各異、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的男人,此刻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
在她面前站成了一排,微微低著頭,眼神飄忽,氣氛尷尬又緊繃。
沉默持續了不到三秒。
“主人……”
月無咎率先開口,打破了死寂。
他上前半步,聲音低啞,帶著濃得化不開的委屈和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哭腔。
他微微抬起臉,將自己額角那處其實并不嚴重、只是微微擦破皮滲了點血絲的紅痕刻意展現在喬安眼前。
墨發垂落,襯得那抹紅痕愈發“觸目驚心”。
“您看……我受傷了……”他語氣卑微又可憐,猩紅的眸子水汪汪地看著喬安,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負。
“我只是出去為您尋些有趣的玩意兒,回來想見您,就被他們攔在外面,還布下結界……我什么也沒做,都還沒弄清怎么回事,他們就一起來圍攻我,還三個打我一個……”
他越說越委屈,聲音都帶上了顫音,完美詮釋了一個“忠心耿耿反被欺辱”的凄慘形象。
“主人……您要為我做主啊……”
這番茶香四溢的表演,讓旁邊的沈聽直接嗤笑出聲。
雖然沒說話,但那冰冷的眼神里寫滿了“呵,戲精”和毫不掩飾的嫌棄。
他原本以為有一個花絮這種騷狐貍愛茶茶語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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