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軍之中，齊王朱歡被眾將保護，一路左突右殺！

深夜、山中，加上大乾中央軍潰軍、北蠻虎賁軍，以及和卓所部，全都糾纏在一起。

局面混亂、危險到了極致，朱歡身邊的將官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為了掩護齊王朱歡撤退，將官們留下斷后，最終被北蠻兵卒的浪潮淹沒。

漸漸地，喊殺聲越來越遠，朱歡、秦蜀等百余人，從一片山林中鉆出。

潺潺流水倒映著月光，一條小溪躍然眼前。

朱歡踉蹌地跑到小溪前，狂飲溪水，用溪水沖擊頭臉。

“嘩啦！嘩啦！嘩啦！”

清涼的溪水沖擊著皮膚，令朱歡混沌的腦袋清醒起來。

臉上被長槍撕裂的皮膚，接觸到涼水后火辣辣的疼痛。

其他士卒們也差不多，廝殺了大半夜，喉嚨都快著火了。

“殿下，吃些東西吧！”秦蜀從衣甲里面取出個用白布包裹的東西，“這是末將留下來的一點食物，您……”

朱歡搖了搖頭，他現在哪里有心情吃東西？

“秦蜀，當初本王率領兩萬中央軍出京城，何等威風雄壯？可現在呢？”

無奈的朱歡閉上雙眼，兩行熱淚忍不住流淌下來。

“本王對不起陛下，對不起大乾，更對不起……先帝！”

朱歡是驕傲的，當年先帝在位的時候雖然沒少管教朱歡，怒斥他對待仆從嚴苛。

但先帝也多次稱贊朱歡的軍事才能，這是朱歡最大的驕傲。

檀州之戰，朱歡已經盡全力了，困守黑瞎子山這么多年，朱歡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此一戰，他幾乎拼了命，卻最終落得這么一個下場……

他不甘心！

秦蜀見到朱歡落淚，心里一酸，也忍不住落了淚。

“殿下，您莫要說這樣的話，您已經盡力了！末將相信將來殿下一定能報仇雪恥！”

秦蜀這邊話音未落，忽聽小溪對岸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與草木摩擦聲。

秦蜀抬頭一看，頓時魂兒都快嚇沒了！

就見上千的北蠻兵卒蜂擁而至，在北蠻大將耶律虎的率領下包圍過來。

耶律虎高聲喊道：“諸位從山上一路逃到山下，殺了我北蠻多少精銳？剩下百人還能有這等戰力，想必領頭的不是普通人！”

“吾乃北蠻左將軍耶律虎，奉大王之命進攻檀州，齊王殿下，出來說話吧！”

耶律虎為防止漏掉大魚，布置了諸多斥候。

同時突圍的大乾軍隊有很多股，經過斥候不斷排查，才確認這一伙人，正是耶律虎要的“大魚”。

秦蜀拔刀擋在了朱歡面前，吼道：“大乾齊王朱歡在此，韃子！可敢與我一戰！”

秦蜀喊完，便壓低聲音：“老九，你們帶著殿下從側面走，快！”

話音落下，秦蜀已經拎著剩余的兵卒，殺過小溪去。

耶律虎是何等人？

只看秦蜀一眼就確定這個漢子不是齊王。

“殺！這百余人不要放走一個！”

千人對戰百余人，大乾這邊根本沒有勝算，秦蜀他們瞬間被包圍。

耶律虎慢悠悠地催馬涉水過小溪，他相信，“大魚”就在逃跑的那群人里面。

齊王朱歡拼命地跑，可后面的追兵卻越來越近，還未跑出半里，就被追上。

齊王朱歡在絕望中拔刀拼殺，一連砍死三個北蠻韃子。

當齊王要誅殺第四人的時候，一根箭矢倏然射來，正中他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