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鼻頭的北蠻兵賊笑一聲:“這位侍郎公子風流得很,愛好獨特,聽說最喜歡其他人的妻妾呢!”
黑臉北蠻兵來了興致,伸長了脖子,好奇問道:“咋?你知道啥內幕?”
紅鼻頭北蠻兵飲了一口酒,道:“我兄弟在喜峰口當差,聽說,那位公子抓了好多漢人的女子去玩樂,夜夜笙歌。”
“里面還有個漢人的妾室,姓李,據說是漢人里面叛逃過來的富商的妾室,那妾室貌美如花,柔情似水,嘿嘿嘿……”
“轟隆隆!”
“轟隆隆!”
兩聲巨響陸續傳來,打斷了北蠻兵的話,嚇得他一激靈。
“這鬼雷聲,越來越大,他娘的!”
紅鼻頭北蠻兵嘀咕了一句,抱怨了一聲。
黑臉北蠻兵站起來,往遠處望去:“好像不對勁,你剛才聽沒聽見那雷聲有點怪……”
他還未說完,紅鼻頭北蠻兵就白了他一眼。
“你又犯耳疾了吧?哪兒有啥雷聲不一樣?我跟你說,你被沒事兒找事兒,稟報上去勞累的還不是你我?”
黑臉北蠻兵撓了撓頭,緩緩坐下:“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那聲音不正常。”
紅鼻頭北蠻兵拉著他坐下,勸道:“兄弟,咱當兵吃餉,一個月才幾個子兒?混混日子得了!又不是到前線能搶糧搶錢搶娘們兒,那么拼命干啥?”
二人酒壺碰了碰,遂將那聲奇怪的驚雷之音拋諸腦后。
一場大雨席卷檀州,雷聲滾滾,暴雨不停。
暴雨令激戰的黑瞎子山戰場終于暫得安寧,大乾、北蠻兩方休戰。
大雨下了一夜,直到黎明時分才停下……
黑瞎子山,大乾中央軍陣地。
秦蜀走進了雨棚里,面色凝重,雨棚內生著火,散發出暖意驅散驟雨初歇后的寒氣。
大乾齊王朱歡坐在火爐旁,雙眼布滿了紅血絲。
“我們,還剩下多少人?”
朱歡的眉宇間難疲憊,嘴上下巴上滿是胡茬。
從朱歡出生到現在,從未像現在這般狼狽。
“昨晚大雨前虎賁軍又沖殺了一陣,我們……還剩下不到六千人。”
秦蜀聲音低沉,回應朱歡。
六千人?
朱歡的眼珠微微轉動,道:“陛下的援軍應該已經到了吧?”
朱歡麾下的中央軍每日都在死亡,當初帶出京城的兩萬中央軍,如今折損將近四分之三。
他還能撐多久?
秦蜀沉默了片刻,說道:“按照時間算一算,京城來的援軍,應該到檀州了……”
“到檀州了?”
朱歡那張麻木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與憤怒。
“是啊,到檀州了,可是為什么本王現在連援軍的影子,援軍的聲音都沒聽到呢?”
雨棚外,一全身濕漉漉的親衛走進來,手里捧著一罐子剛做好的熱茶。
朱歡喜茶,在如今這般困難的情況下,朱歡仍舊要每日清晨飲茶。
許是太冷了,親衛取出茶杯的時候,雙手都在顫抖。
秦蜀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殿下,援軍定是來了,但耶律虎善于用兵,想必援軍被攔住了。不過殿下不要擔心,只要援軍突破了耶律虎的防線,定能支援我們!”
“支援?”
朱歡微微低下頭,嘆了口氣:“內外交困,缺兵少糧,我們還要等多久?”
“難道,要等到本王耗盡最后一兵一卒,等到本王被誅殺的時候,援軍才會來嗎?!”
朱歡突然提高聲音,驚得親衛手一抖,滾燙的茶水全都灑在了朱歡的衣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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