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炳同樣憂心忡忡，無奈搖頭：“成與不成，只有天知道，林楓他們若失敗了，這檀州……恐怕要變天了。”

杜康苦笑一聲，道：“劉大人，這里就咱們幾個，你就別藏著掖著了，喜峰口奪不回來，何止是檀州變天？”

三萬的虎賁軍，若擊潰齊王朱歡，再聯合和卓擊潰燕云軍，打開前往幽州的通道。

則檀州、幽州、薊州三州，都會落入北蠻人的手中。

三州淪陷，燕云便淪陷了一半。

先不提緊鄰檀州的遼東，若北蠻沿著薊州南下，兵鋒可直達北直隸！

京師便危險了！

從薊州到北直隸京師，其間只有一道紫荊關可為屏護。

一旦紫荊關被破，京城就有淪陷的危險！

所以劉炳那句“檀州變天”不過是不敢說實話罷了，真正嚴重的是大乾北方要變天了！

“唉……”

邱真長嘆一聲，道：“林楓屢次帶給我驚喜，希望這一次他也能帶給我驚喜吧！望太祖太宗保佑，保佑林楓克敵制勝！”

……

正統八年，五月末。

北蠻三萬大軍奇襲檀州，趁著齊王與北蠻大將和卓激戰正酣的間隙，從背后殺出！

三萬虎賁軍輕易撕碎了狗熊嶺防線，反向包圍了齊王朱歡所部。

黑瞎子山旋即發生混戰，最西邊是燕云總兵官為首的聶臻，緊挨著聶臻的是北蠻大將和卓。

和卓再往東是齊王朱歡，朱歡東邊又是耶律虎的虎賁軍，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虎賁軍連日奔行，身上的口糧不多，若不能快速拿下齊王朱歡，便要被活活餓死。

朱歡的情況也是差不多，連番進攻，將士們疲憊不堪，又被忽然包圍，軍心動蕩。

若不是有朱歡壓著，恐怕要軍心潰散。

雙方誰都沒有退路，退一步便是萬劫不復，由此爆發了正統八年最為慘烈的“黑山攻防戰”！

后世史書上記載這場戰爭有七個字最能代表其慘烈“流血數里，人相食”。

激戰慘烈、缺少糧食，使得這場戰場一開始便注定殘酷血腥到極致。

北蠻虎賁軍兵困齊王，軍報從檀州飛快地經薊州送往北直隸，最后進入北直隸的京城。

正統八年，六月初，京城。

夜深人靜，秦王朱玉匆匆地在皇宮之中穿梭。

他今日本來在京城外調度送往前線的糧草，卻忽然收到一封皇帝的信件，要他趕快到皇宮議事。

秦王朱玉不敢耽擱，連夜入宮。

皇宮，武英殿。

秦王朱玉來到武英殿的時候，大將軍常茂、丞相王瑾，以及兵部尚書司寇皆在。

大將軍常茂為武官之首，掌管天下兵馬調度。

常茂身份非同一般，其先祖為大乾開國元勛開平王，家族世襲公爵爵位。

常茂貴為大將軍、國公，自然而然成為了大乾勛貴集團的代表人物。

不過常茂不像王瑾那般張揚跋扈，結黨營私，所以與皇帝朱晟之間的關系還算融洽。

“臣弟路上耽擱了些時間，來得晚了，請皇兄見諒！”

朱玉躬身向朱晟行禮。

朱晟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他輕輕揮了揮手：“不必多禮，老三，前線出事了。”

朱玉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在場的眾人，問道：“前線發生何事了？二哥……吃了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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