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沒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寶寶，因為生育權只屬于你。”

裴知鶴聲線清冽低沉，很輕地在她耳邊響起。

“我愛你，這是我所有立場的根基。”

“我自己就是醫生，很清楚地明白，生育會延續生命，也會消耗健康的機體，其他任何人都無法真正共情你的犧牲，也沒有資格來分享你的權利。”

“只有你才有權決定，什么時候做媽媽，或者要不要做媽媽。”

他眸光認真而溫柔。

“無論如何選擇，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愛，和我們之間關系的穩定存續，”

“我希望我的江喬永遠自由，不為任何人犧牲或妥協，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如果你想要的未來里有這個孩子，我會把這個孩子看做我的珍寶，如果你想要的未來里，并沒有成為母親，那我也會永遠為獨占你的愛而驕傲。”

江喬看了他許久。

空氣里有甜熱的黃酒味道，和他懷里那種熟悉的，清冷又安全的苦艾香氣。

心口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融化。

云層陷落，煙火聲像是被按下靜音，只余一片溫柔而靜謐的光海。

“能和你結婚，真的是很幸運很幸運的事，”她胸口的悸動在化開，情不自禁地湊上去吻他，喚他的名字，“裴知鶴。”

他垂眸看她，“嗯？”

“我好愛你，好愛你。”

裴知鶴的眸光深邃，煙火落入瀲滟眼底，泛起層層漣漪。

他眼里有笑意，啄吻著她的額頭，把這個新年夜的溫暖和感恩印回她的唇。

夜色深藍，如伸展開的廣闊幕布，托起大片大片閃爍的煙火。

一束束花火升空，又炸開。

在細小淅瀝的金色光點中，江喬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丹桂盛開的蘇城小院。

她摘下耳機。

淡金色的夕陽流瀉在院前的臺階下，樹影如魚，終將游入霧藍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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