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頭上再珍惜,卻只是把她拉入自己的混亂處境,一起分擔自己的痛苦,我認為是相當不負責任的行為。”
他回答得認真。
追光燈下,男人漆黑的眸子如同落了星,繾綣而閃爍。
“如果拼盡全力之后做到了,有自信她和自己在一起會比之前幸福,就去試著邀請她一起走一段路。”
“如果連這些障礙都克服不了,那就尊重她的人生選擇,不要去打擾。”
他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寂靜。
池嶼提問時的用詞是“心理不平衡”,而裴知鶴的回答句句著眼在對方。
同為暗戀。
但好像,根本就不是同一種感情。
落針可聞的空氣里,池嶼像是終于想起話筒還在自己手里,鼓起勇氣追問:“那您讀書時暗戀的女生,后來怎么樣了?”
小屏幕上的彈幕也在實時狂刷。
有人在復制粘貼同樣的問題,有人看不過眼去,從中間跳出來說這個問題太殘忍,勸裴教授不愿意回答就回避掉。
清醒觀眾不在少數,蔣佳宜也名列其中。
她聽江喬之前偶爾說過幾句,裴知鶴的校園經歷全是連續不斷的跳級和壓縮學年,可即便是他的大學時代,也距離現在快要十年了。
十年是個什么概念
人在十年里能遇見多少人,又能和多少人說最后一聲再見。
他再如何癡情。
怎么可能,現在還和對方有聯系。
負責這場的主持人已經走到了臺邊,準備說結束串詞打圓場。
裴知鶴上瞼微抬,長睫輕輕眨了一下,向舞臺角落里呆愣的少女掃過一眼。
然后,他對著話筒開口。
“她很好,我還喜歡她。”
他菲薄的唇微不可見地向上勾起,化成了一抹淡笑。
“她現在,是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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