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來的那只手拿過她面前的杯子,把已經冷掉的茶水倒進茶盤,換上一杯熱的。
裴云驍站在卡座出口處,直接看傻了。
在他面前的裴知鶴,一直都以冷淡的模樣示人。
有時候在家里不戴眼鏡,看起來更是凌厲到了極致,他每次看一眼就覺得自己什么地方又做錯了。
正因如此,江喬剛來讀高中那年讓他幫忙轉達對他哥的謝意,說知鶴哥真是個溫柔的好人,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絕比聾了。
要么就是老年癡呆提前到十五歲,大白天地開始幻聽。
在江喬面前的裴知鶴,好像真的
不太一樣。
當年隱約的想法在今天得到證實。
他心里亂成一團麻,根本理不清背后的原因。
裴知鶴握著江喬的手,聲音很穩,“我是個什么東西,你看了二十二年了,要是還有什么疑問,隨便說。”
裴云驍cpu都快燒了。
來回復讀了十好幾遍,才明白他哥這句話的意思,腦子里嗡的一聲。
裴知鶴看向他,唇邊綻出一彎幾不可見的笑。
“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的弟弟,馬上就過年了,我不介意把好消息分享給你,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他語氣很低緩,字字分明,“我和江喬結婚了。”
“你都已經長大了,對大嫂該是個什么態度,最好不用我來提醒。”
大嫂。
誰是他大嫂。
他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
以他哥那把低冽的嗓子讀出,來來回回地循環,揮之不去。
裴云驍都快不認識這兩個字了。
他這幾個月里每天日思夜想,拼命想著要怎么挽回的前女友。
一夜之間就成了自己哥哥的人。
裴云驍直勾勾地看著他,垂著肩沉默了許久,才回過神。
他抬起那雙血紅的眼睛看向對面,說什么自己都控制不了了。
嗓音干澀得像是含著沙子。
“你憑什么,總是搶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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