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兩下門,沒回應。
剛要推門進去,李鯉從人堆里沖出來拉她,“小師母,你先別進去!”
“怎么了?”江喬的手停在門把手上。
李鯉面露難色,雙手擰在一起,像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余光里看見一邊靠墻站著的任斐然,把人一把拉過來,瘋狂使眼色。
江喬更迷惑,細長的眉微蹙,“里面正在開會嗎,還是說他在休息?”
任斐然的表情微澀,很不自然地撓了撓頭,“不是,老師他”
也許是三人在門口站的時間久了些,聊天的音量也沒收斂。
任斐然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就開了。
從頭頂落下的,是那道熟悉的低冽嗓音。
無可挑剔的冷靜。
在看到來人是她時,陡然融化成溫柔的春水:“不是說去學校接你回家嗎。”
江喬唇角彎彎。
滿臉的笑意,在抬頭看見他時,倏地凝住。
——從初見他到現在。
整整七年間,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男人這樣狼狽不體面的樣子。
他像是兜頭被誰潑了一杯水。
白大褂已經脫了,灰藍色的襯衣從領口到胸前全部濕透,眉眼在水的浸透下愈加漆黑。
濃釅的茶水順著肘彎往下淌,滴滴答答的。
連細小的茶葉梗,都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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