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冷低沉的聲音像一片雪,從高處落下:“你既然和云驍一起喊我哥哥,就要學會避嫌。”
驚醒的時候,連發絲都被冷汗濕透。
她恍惚地分不清夢和現實,下意識地抬起手擦臉,發現滿臉冰涼,連枕頭上都是急出來的淚。
遮光窗簾厚重。
江喬光著腳跑下床,抖著手拉開,看見外面青綠色的教堂拱頂時,才松了一口氣。
鐘樓傳來悠遠的鐘聲,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
腳邊是昨天剛敞開,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箱。
一邊是幾件衣服,另一邊是一件包著東西,卷得鼓鼓囊囊的毛衣。
她下意識地掀開看了看。
是因為這兩天無暇顧及,冷落了好幾天的圣誕倒數日歷。
算上出發那天到現在,一共是八個小抽屜。
她像個頭發蓬亂的暴發戶,把這一排的禮物一齊取出,擺到小桌上看。
漂亮又精巧的小玩意兒。
裴知鶴選給她的禮物,每一次都很漂亮。
昨天的抽屜里是一只萬寶龍的幽藍星辰系列鋼筆。
和她曾經在裴知鶴辦公室里見過的那一支是情侶款,銀色的筆身,只在筆帽上綴著一顆霧藍色的啞光樹脂。
把盒子放回去的時候,桌上的小紙片飄落下來。
江喬接住,拿到眼前。
這是今天的小抽屜里的全部。
兩張紙。
準確的說,一張是柏林市區的軌道交通日票,另一張是裴知鶴手寫的字條。
上面只有一個地址,柏林醫學院的后花園。
來這里。
他這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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