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一劃很認真的字跡,因為對他的身份一無所知,還傻乎乎地附了一頁英語。
無限接近于情書的東西,來自自己喜歡的人。
他從那時才知道自己也只是個普通男人,明知道這是弟弟的戀人,但她的每封信都讓他動搖和上癮。
裝出來的禁欲清高四分五裂,紳士的外衣落下,露出他一點都不清白的心。
倫理和年齡,像是兩座難以跨越的山。
沖動和她結婚,從弟弟手里把人搶過來,已經是他無差錯人生中最大的越軌。
而剩下的那些,他就算做了準備要在這幾天坦白,也難免在啟齒時退縮——
他的小姑娘只是知道了h是他,就已經傷心成了這樣。
他怕真相會讓她喜歡的那個裴知鶴崩塌,會覺得自己惡心。
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淺淡,像是沾染了些異國的風雪,清冷感更甚。
江喬在他的味道里失神,目光落在他緊繃的唇線上。
他的話一字一句入耳,但她心里亂糟糟的,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江喬仰著頭看他:“你還有別的想說嗎?”
她在試。
心里隱隱抱著些期待,只要他愿意敞開,哪怕是和她預想中截然不同的晦暗角落,她也愿意摸索著往里走。
只要別再瞞著她。
只要別再把她當做那個事事要他保護的孩子。
裴知鶴跟在她身后,黑沉的眸子閃了閃,嗓音很啞:“晚上盡量別出門,有需”
“好。”江喬打斷他。
她是很喜歡裴知鶴的紳士,他無微不至的溫柔。
可都到這種時候了,他還是只說了這些,她心里對他生不起氣來,只好把惱火都轉移到自己身上,默不作聲地低頭,啃咬著口腔里的軟肉。
離開前,裴知鶴站在門邊,門沒舍得關,久久地看著她因為哭過而發紅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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