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干凈了。
干凈到不正常。
雪白空蕩的好友聊天界面上,除了文件傳輸助手,和空白的訂閱號消息。
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最新收到的消息,來自于兩個小時前:
姐姐!姐姐現在是不是在柏林出差,我在這家酒店,你也在附近嗎[位置]
心跳聲震耳欲聾。
她喉間咽了咽,點進那個“我”的頭像,那幅油畫般層層暈染的霧藍占據全屏,又縮小。
隨著緊靠頭像的那個字母昵稱再次顯現,一陣冰涼從新換好的靴子傳到手指尖,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住,讓她心口都在抽痛。
陪了她那么久的h,是裴知鶴。
江喬腦子里混沌成一團麻,轉眼想起許多以前的事。
h說不要擔心學費,只需要努力穩住學院前三的時候。
h說不要害怕暫時的一無所有,不必拿二十歲的她和三十歲的h比較,總有一天會堂堂正正走到h身邊的時候。
h送她人生第一雙高跟鞋,教她用腳跟先落地,才會站得穩的時候。
搬進裴知鶴家里后,h像開了監控,喊她出來吃飯的時候
好像有無數個過去的她在發出聲音。
筆尖落紙的沙沙聲,有開心的,興奮的,緊張的,迫不及待的。
現在全都變成了同一種刺痛——
為什么。
h會是裴知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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