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被念了一句綿軟的警告,他漆黑的長睫閃了閃,頷首坦白:“有。”
江喬于是笑得更甜。
她見好就收,也不再繼續問,想讓自己今天的開心能持續得再久一點。
吃過早午餐,裴知鶴和她一道出了門。
柏林院方有臨時的會診邀約,昔日上司赫爾曼博士親自來的電話。
裴知鶴不好推脫,把她放在酒店大堂,囑咐好她自己在周圍隨處逛逛,有事情隨時喊他,而后乘車離開。
江喬在課本上見過這家酒店的咖啡館,當時還是作為課文的插圖,被她密密麻麻的筆記遮得嚴嚴實實。
沒想到只是短短幾年之后,她能親身站在這里。
來了柏林這么多天,工作的時候太忙,昨天逛圣誕集市的時候太緊張,到了現在這一秒,好像才紋樣的信紙。
被精致的杯托壓住了邊角,中間有一道隨意的折痕。
好像是,上一位客人留下的。
江喬倒沒有太意外。
她在入口處看到過標識,好像是為了紀念某個曾經長居于此的作家,每張桌子下方的抽屜里都有這樣的信紙,供客人自由取用。
她有些好奇地走近了些,垂眼看下去,從胡桃木桌面上拿起了那張信紙。
雖然滲了些淺淡的咖啡水漬,上面的字暈開了一些。
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抹熟悉的鋼筆字跡。
溫柔霧氣一樣的,灰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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