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今天以前。
即便沒有那張只填了他一個人名字的博導意向申請,他也愿意對這樣的后輩多看幾眼。
但這一切精神層面的欣賞,都在她琥珀般的瞳眸前垮塌下來。
他不喜歡,她在念對方名字時那種溫軟的語調。
眼神也不喜歡,太認真了。
他憑什么?
裴知鶴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對。
即便池嶼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不會對他構成威脅。
而且很努力很踏實,愿意為了幾條數據心甘情愿放棄所有的周末假日,是他做過科研助理的所有老師口中
,有口皆碑的“好用”。
他只知道。
如果有一個懷著這樣心思的男人,隔三差五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一定會瘋了。
他可以給池嶼推薦別的合適教授,但絕不是在他身邊,這個通往江喬身邊的捷徑,拿著那樣一堆對他過往材料的粗糙涂改,妄圖從她這里獲取一些關注。
他頓了一下,才重新抬眸,對江喬微笑。
極為溫和優雅的一個笑,唇邊的弧度近乎完美,眸底深黑,宛如午夜的海面:“沒印象。”
“哦”江喬抿了抿唇,微翹的長睫眨了眨。
看到他好像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還以為池嶼已經如愿以償,真的成了裴知鶴的學生。
看來是沒成。
也是,京大醫學院一年招收那么多新生,畢業時愿意追隨本校大佬的人也不在少數,他怎么可能每個人的名字都記得住。
她努力地想了想,裴知鶴在翻過池嶼的筆記之后不悅的原因,須臾才試探著開口:“是不是,他寫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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