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慢慢考慮。”裴知鶴語氣淡淡,轉移話題。
“下下周柏林的論壇好好準備,有幾場討論會是你和李鯉負責做研究成果介紹,主題報告再好好打磨兩遍,別被問住。”
猝不及防被戳中最近時常夢到的噩夢場景,任斐然嘴角抽了抽,沉默撓頭。
一旁的李鯉卻像是被提醒到,湊過來問:“說到論壇,我突然想起來,咱們在柏林的酒店還沒定好,前兩天醫務處的姜老師過來催了,他們要忙著跑手續。”
任斐然訝異:“不就這么幾個人,數人頭湊一湊就交上了啊。”
蘇院和許主任關系好住一間,裴主任自己一間,剩下的人兩兩住雙人房就得了,有什么麻煩的?
就這種智商,當初是怎么考上清大的?
李鯉:“有三個翻譯老師要一起去,都是女生,正好有一個人單出來。”
任斐然更為不解:“那你正好啊,也不用和宋聽晚她們倆擠一間了,和那個小姐姐湊一間正好。”
李鯉為他的簡單直男思維感到無語:“大哥,你這樣給人安排好了人家不愿意怎么辦,不要提前問問人家的意思嗎?我看我還是現在打電話給姜老師,問問翻譯小姐姐聯系方式”
“不用問,她不方便。”一疊利落完成批注的病例被放到李鯉桌上。
同時撂下的還有一句指示:“單出來的翻譯老師不用訂房間,就這樣報。”
裴知鶴的嗓音冷靜,帶著手術臺上下指令時的那種極富說服力的不容置疑。
李鯉本能地就應了句好,直到看著對方頎長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覺出有哪里不對勁。
不是。
是醫院最近又揭不開鍋了,勒令他們壓縮預算還是怎么著
他們就真窮到這個份上,連請來的翻譯都訂不起酒店了?
裴醫生倒好,一句話說得輕輕巧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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