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的手指推了下鏡架,眼中重歸澄明,“我不擔心。”
“你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去場館,早點睡吧。”
江喬軟甜的笑定在臉上。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只是一句話的功夫,裴知鶴剛剛稍微揚起一點的情緒好像又落了回去。
他站起身,手腕搭上放在一邊的銀色行李箱。
怕他現在就打開房門離開,江喬趕緊跟著站起來,手臂向前奮力一伸,細白的手指抓住行李箱的拉桿。
她有些不知所措,手放的位置有些尷尬,再往上就要摸到裴知鶴的手了。
“現在還在下雨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窗外天幕靛藍,已經被夜色和雨水浸透。
裴知鶴垂眸看向她因為緊張而咬得嫩紅的唇。
水潤潤的,像是飽滿的漿果。
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為自己聽見小姑娘的挽留一瞬生出的聯想,忽而產生了強烈的罪惡感。
他看向她,神色如常地安撫道:“我不走,只是換身衣服。”
“你看下客房服務的餐單,有想吃的一會告訴我,別餓著肚子睡。”
“那那明天中午要來一起吃飯嗎?”江喬又鼓起勇氣問了一遍,一臉的期待與真誠。
既然他一直給自己捏造的假想敵并不存在,那這頓午飯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看起來,她并不介意在外人面前介紹他為自己的先生,也是真的很想邀他一起去。
分明就是特意調休從瑞士飛回來,哪來的什么別的要緊事,但他剛剛已經親手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s